第164章 朱元璋重返大明後14(第2/3頁)

王直:“……”

胡濙:“……”

於謙:“……”

其余大臣們:“……”

艹!!!

皇太後就這一個兒子,能怎麽管?!

頂多就是說幾句,難道還能叫拖出去打死?

從前太皇太後在時倒是還好,王振不敢作妖,太皇太後去了,皇太後對他的震懾力接近於無,立時便跳起來了。

朱元璋對於王振那點兒糟汙事心知肚明,卻故意裝作不知,一是挑起群臣對於王振一黨的反對與厭惡,大刀闊斧的加以處置,穩定人心,清楚朝廷內部的不穩定因素。二來則是借機狠踩朱祁鎮那個王八蛋一腳,順帶著給他定個性——當世欽徽二帝,昏的不能再昏的昏君!

若說是權宦掌政,皇帝無能為力也就罷了,王振不過是皇帝養的一條狗,卻能肆意至此,這難道不是皇帝的責任?!

說到底,若非朱祁鎮一意縱容庇護,王振又豈敢如此肆意妄為!

朝臣們也不傻,即便剛聽新帝將宋朝滅亡的罪過歸結到軍制和昏君奸臣身上時沒有反應過來,接下來聽他接連三次詢問太上皇是否曾經懲處王振,也就會意過來了。

說宋朝滅亡的內部原因是昏君奸臣,又說那是前車之鑒,大明朝的奸臣是王振,昏君舍太上皇其誰?

這話或多或少有些冒昧,只是有前邊那幾次鋪墊,再加上此次禦駕親征昏招叠出,以至於二十萬京營精銳損失殆盡,一時之間群臣默然,竟也無人出聲反對,顯然是默認了這個昏君奸臣的組合。

唯有皇太後的心腹、司禮監掌印太監金英變色,躬身道:“陛下,有錯的只王振一人而已,太上皇只是被奸人蒙蔽,阻塞了視聽,方才沒能及時察覺到文武百官們的呼聲啊!”

話音未落,朱元璋雙目如電,冷冷看了過去:“你算個什麽東西,一個閹人,竟也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朝堂之上?!來人,還不把他給朕趕出殿去!”

金英聽得愣住,回過神來之後,一張白胖面龐漲得通紅,深感大失顏面。

他是皇太後安排過去侍奉朱祁鎮的,雖說一直以來都不得朱祁鎮喜歡看重,但打狗還得看主人,言辭之間倒也有些敬重,朱祁鎮北狩被俘之後,皇太後點他做了掌印太監,連閣老們見了他也頗客氣。

新帝明裏暗裏的打壓太上皇聲名,他已經心下不快,現下又當著滿殿文武百官的面遭受訓斥,或許馬上還會被趕出去,如何肯再忍耐,當即作色道:“奴婢是皇太後懿旨冊封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朝議之上,如何不能做聲?!陛下,本朝向來以孝治天下,即便您做了天子,也絕不能失禮於皇太後!”

新帝畢竟剛剛登基,根基尚淺,且皇太後又有孝道這柄利劍在手,若是鬧出新帝剛登基皇太後就去哭皇陵的事情出來,這皇帝的位置,卻不知他還能坐多久!

朱元璋聽得出他話中威脅之意,眸光森冷,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忽然轉過頭去,厲聲道:“胡濙!”

胡濙打個哆嗦,叩首道:“臣在。”

朱元璋道:“你是建文二年中的進士,歷經五朝,你來告訴朕,是太祖皇帝的旨意更重,還是皇太後的旨意更重?!”

胡濙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太祖皇帝的旨意更重!”

朱元璋哈哈大笑。

大殿之中無人做聲,金英臉色且青且白,不明白他意欲何為,殿上回蕩著他的笑聲,像是指甲刮在琉璃器上似的,讓人心裏邊毛毛的癢。

朱元璋笑夠了,踱步到金英面前,擡起一腳將他踹翻,不等群臣有所反應,便一指宮門,冷笑道:“內臣不得幹預政事,預者斬!太祖皇帝在時,在宮門處立了鐵牌,只是朕登基之後左逛右逛,都不曾瞧見,敢問諸位卿家,那鐵牌如今安在?!”

內臣不得幹預政事,預者斬。

這牌子頭一個觸犯到王振的利益,早就被他取下來,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這麽大的事情,太上皇肯定是知道的,只是太上皇都沒發話,大臣們就更加不敢發話了。

金英沒想到他竟搬出來這個殺手鐧,霎時間面白如紙,再無半分血色,朝臣之中親善皇太後、又或者是王振的余黨也不敢吭聲。

唯有朱元璋手握劍柄,嘿然冷笑:“皇太後任命你為掌印太監,卻不知經過太祖皇帝允許沒有?!王振將太祖皇帝放到哪兒去了?太上皇將祖宗放到哪兒去了?即便太上皇年輕糊塗,皇太後總不年輕了,昔年承訓於太皇太後,受教於宣宗皇帝,竟將朱家先祖都拋到九霄雲外去,縱容一個低賤閹人如此辱蔑太祖皇帝皇令?!”

金英被他一腳踹翻,滾了好幾滾,方才穩住身體,再聽他開口太祖皇帝,閉口祖宗遺令,連皇太後都給訓了,哪裏還敢擡頭,當即跪直身子,磕頭如同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