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岱嶽館主

岱嶽館有六名修士,屬於大館,除了館主魏長秋是築基修士外,其余五人都是煉氣士,包括最不成才的魏計。

魏長秋在花廳見了顧佐,稍事詢問了王恒翊的情況後,沒有在這上面多糾纏,而是直接挑明了請顧佐過來的原因,找一樣東西。

聽說又是找失物,顧佐這回有點信心了,一來他已經初入修行,有了幾分底氣,二來有陳六和蔣七在,似乎很多事情都有辦法。再說,並不是所有要找回來的失物都是貓,那種東西真的不好找。

魏長秋向顧佐道:“我有位忘年交,前些時日來山陰會我,走時卻丟了隨身帶來的狸貓。我這好友擅長馴化獸類,他走失的這只狸貓,是個稀罕物,馴化了多年。他雖然嘴上不說什麽,但能看得出來,很是不舍。他走了之後,我一直念著此事,正巧昨日犬子說及顧賢侄,我這才想起來,你們師徒不是擅長追攝之術麽?若能幫老夫這個忙,必有重謝!”

顧佐愣了,還真是找貓!居然又是這玩意兒,話說這年頭的貓都那麽調皮搗蛋嗎?

魏長秋沒注意到顧佐臉上的精彩表情,自袖中抽出一張草圖,遞給顧佐:“這是我昨夜繪制的狸貓圖,老夫畫技不精,做不到神似,只得其形,讓賢侄見笑了……賢侄……賢侄?”

“啊……前輩畫技精湛,栩栩如生,晚輩不由自主揣摩起來,失禮了。”

“賢侄過譽了,呵呵。只是狸貓走失已經半個多月,賢侄若能尋到,老夫感激不盡,若找不到,也是無妨的。”魏長秋主動給他減壓。

“這個,晚輩試試?”

“有勞!”

顧佐沉吟片刻,問:“前輩可知,這只狸貓當日於何處走失?”

魏長秋道:“我那好友去若耶溪踏青,說是在溪邊走失的。”

果然!顧佐又問:“那一位前輩住在府上何處?”

魏長秋帶著顧佐至一間客房中,顧佐四處打量一番,然後按照《搜靈訣》中的追攝之術施法。

左手掐訣,右手指地,將丹田氣海中那點可憐兮兮的法力試著打了出來,法力觸及地表,如漣漪般向四周擴散,擴散至身周尺許範圍便是極限。

也正是這尺許範圍之內,有些氣息反饋回來,非常模糊,在這些模糊的反饋中,有一道極淡卻又熟悉的氣息,被顧佐敏銳的捕捉到。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施法成功,顧佐一刹那興奮得想要飛起!

按照這道氣息的指引,顧佐出了屋子,每隔一丈左右就施展一次搜靈訣,連續施展三次,法力枯竭,顧佐起身,只感四肢酸軟,耳鳴目眩,好懸沒當場摔倒。

這就是他的極限了,畢竟才修煉過六天,吸納過兩塊靈石,法力淺薄至極。

顧佐也沒打算依靠法力尋物,他不過是借此掩飾,用這點時間考慮該怎麽辦。

見顧佐忽然停下,魏長秋問:“賢侄如何了?”

顧佐慚愧道:“晚輩修行太淺,這門追攝法術又太耗法力,只能等明日了,待晚輩恢復了,再行施為。”

魏長秋捋須,想了想,道:“莫若賢侄便在我這裏住下,於我道館中恢復法力?”

顧佐正要推辭,魏長秋一只手掌伸了過來,掌心中滴溜溜閃爍著一塊晶瑩剔透的靈石。

“這個怎麽好意思,不妥不妥……哈哈,那晚輩就叨擾了。”

也不需再去別處,顧佐就在這間屋子裏修煉起來,大約兩個時辰後,法力恢復,便又開始施法——他就當自己練習搜靈訣的實用法門了。

又是三天過去,顧佐的“追攝範圍”終於出了縣城,一塊靈石也被他耗盡。心裏對魏家總拿二手靈石忽悠人的行事風格鄙夷了一陣後,他也不為己甚,終於拿出了一點幹貨。

“前輩,以我判斷,那狸貓應當在城東北一帶的西江沿岸。”

這是他思考三天的結果,明說在賀家,無異於給自己找事,到時候魏長秋登門索要時,自己給貓塗墨的事情豈不敗露?如果直接推說找不到,似乎又有些對不起這三天的好吃好喝。

“城東北一帶的西江沿岸”,這是一個很大的區域,但總比毫無目標強得多,魏長秋向顧佐再三確認之後,給出了饋禮,一貫錢,並且答應找到之後再補一貫。

沉甸甸的一貫錢用包袱裹了背在肩上,顧佐就尋思著幹脆出門以後就開溜,可剛到門口,就見到了岱嶽館門廳處等候的魏計,魏計的身後,正是陳六和蔣七。

蔣七很自然的從顧佐身上接過錢,扛在自己肩上,陳六拽著顧佐出門:“怎麽耽誤這許多工夫?”

魏計在門檻處躬身抱拳:“懷仙走好,老六、老七走好,魏某就不遠送了。”

出了巷子,顧佐不舍的盯著蔣七身上的包袱:“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