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返程

舒服了……許七安神清氣爽的上樓,留給兩位同僚想靜靜的時間。

“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看到你們有多甜蜜……庫庫庫,哈哈哈!”他一邊狂笑一邊上樓。

“許寧宴你個挨千刀的!”

身後傳來宋廷風和朱廣孝羞憤的咆哮。

接下來幾天,許七安體會到了友誼小船翻了的後遺症。宋廷風和朱廣孝對他采取冷暴力,不聞不問,當他是透明人。

許七安主動找他們攀談,他們也當做沒聽見,自顧自的做事。

是心態崩了,覺得沒臉和我說話,還是遷怒我?肯定是前者啊……許七安是這麽想的。

於是吃午飯的時候,許七安主動攀談:“我已經忘記茶樓裏的事情了,不會再笑話你們了。”

“什麽?”宋廷風和朱廣孝氣瘋了。

蘇蘇姑娘玩弄我們的感情,你玩弄我們的友情,到底誰才是受害人?

“是你倆把控不住,中了那魅的幻術,怪我咯?”許七安不忿的看著他們:

“我為什麽要瞞著你們?你們還好意思問,我要是當場戳破,你倆還不得跳樓啊。你看,要不是因為那個李妙真過來,這事兒是不是掩的好好的?

“你們誰都不難堪,廣孝不知道廷風用他的小老弟撞了一刻鐘柱子,廷風你也不知道廣孝撐著桌子時,腰力這麽好。”

“別,別說了……”宋廷風和朱廣孝捂住了臉。

其實,如果當場戳破,老宋和老朱頂多尷尬一陣子,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羞恥到恨不得滿地打滾,感覺沒臉做人。

每每想起自己在許寧宴面前說過的話,表露過的情,什麽非她不娶,什麽一生遺憾……宋廷風和朱廣孝就恨不得切腹自盡,離開這個黑暗的人世間。

宋廷風把臉轉過頭,冷笑道:“我沒你這樣的朋友,從那日起,咱們就恩斷義絕了。”

朱廣孝沉聲道:“我也是。”

“別鬧,咱們仨的交情,豈是區區一個女鬼可以撼動。”許七安見兩人無動於衷,都冷著臉,一臉肉疼道:

“大不了回京城請你們去教坊司嘛。”

宋廷風一臉不屑:“區區教坊司就收買我和廣孝?”

許七安沉聲道:“兩次。”

宋廷風哼道:“滾,別跟我說話。”

許七安心痛道:“三次。”

宋廷風:“呵。”

許七安咬牙道:“五次!”

宋廷風緊緊拽住他的衣袖:“那你立字據。”

友誼的小船翻了三天後,終於上了正軌,兄弟嘛,怎麽能為一點點小矛盾真的鬧翻呢。請客教坊司只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下,主要原因還是友情足夠真摯……這話是宋廷風說的。

許七安很贊同,就說:“那教坊司的事就算了。”

宋廷風和朱廣孝齊聲道:“割袍斷義!”

說著,揚了揚手裏的字據。

“再還有……”朱廣孝看了他一眼,“不能把蘇蘇……那個女鬼的事泄露出去,誰都不能說。”

“你以後也不能拿這事取笑我們。”宋廷風補充。

“沒問題,我絕對,絕對不會庫庫……”許七安急忙扭過頭去,捂住臉,幾秒後,回過頭來:“絕對不會取笑你們。”

“你剛才笑什麽?”

“我沒笑。”

“你笑了。”

“我真沒笑,我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再好笑都不會笑。”

……

白帝城外,軍營。

李妙真坐在軍帳內,聽著蘇蘇的匯報:“宋廷風和朱廣孝大部分時間都在驛站裏,偶爾吃膩了驛站的夥食,會出去找酒樓。

“他們是兩人結伴,許七安沒有參與其中,他是單獨行動的,每次外出就去勾欄。

“幾乎每天都會在勾欄待一個時辰,然後回驛站。期間沒有去過任何衙門,也沒有查過周旻的案子在。

“嗯,周旻的墳有被動過的痕跡,根據時間推測,應該是在巡撫隊伍抵達白帝城的當天……”

這幾天,蘇蘇充當著暗哨的任務,盯著驛站的一舉一動。只要許七安三人組一出來,她就悄悄尾行。

武夫是無法感應到陰氣的,更看不見鬼魂,只要保持好距離,蘇蘇就不會被發現。

“還有什麽異常?”李妙真問道。

異常?那個許七安天天撿銀子算不算異常……蘇蘇心裏嘀咕,不過她知道李妙真問的是周旻相關的事件,搖搖頭:

“沒有,他們似乎在等待巡撫回來,再調查周旻的案子。”

魏淵彈劾雲州都指揮使楊川南的事情,齊黨早就傳書告之了。巡撫隊伍為什麽而來,雲州官場人人心知肚明。

李妙真拔開一只瓷瓶的瓶塞,召喚出住在瓶子裏的一只鬼物,是個高瘦的中年書生。

“我說,你寫!”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