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春祭日復蘇

許七安很憤怒,任誰遇到這種事都會憤怒。

要不是知道打不過,許七安早就上前找麻煩了,一手拎著領口,一手掄巴掌,一邊打一邊質問:

不是說好的救我嗎,你這個坑貨,你特麽還我一條命!

這臭和尚完全辜負他的信任了啊,說好我把身體獻給你,你幫我殺敵的呢?雖然咱倆是口頭協議,但能不能有點契約精神?

這時候,許七安很應景的想到一首歌:

出賣我的愛,你背了良心債,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我現在該怎麽辦?我還能活嗎?是要轉世投胎,還是奪舍重生,這個世界有輪回嗎?”

許七安懷著忐忑的心情,壓住所有情緒,好言好語的和神殊和尚商量。

事已至此,翻臉已經沒用了,應該考慮如何面對未來。這不是慫,這是成年人的思維方式。

轉世和奪舍重生兩個選擇,許七安更傾向於後者,畢竟需要很漫長的時間。

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困在嬰兒身體裏,沒幾年他就因為過於無聊而發瘋了。

許七安浮想聯翩之際,神殊和尚睜開眼睛,眉眼祥和,道:“你似乎在怪我?”

不,不怪你,只怪我信錯了人……許七安心裏吐槽。

“你對武夫體系了解多少?”神殊和尚面帶微笑。

許七安想了想。

神殊大師表情微微一頓,像是沒聽見,淡淡道:“武夫錘煉自身,以人力對抗天地之力。這個‘身’不單是指肉身,精氣神三者是一體的。”

你這臭和尚都不會接梗,不好玩……許七安恍然的點頭:“所以,大師即使被封印在桑泊五百年,元神依舊不滅,便是此理?”

這才合理嘛,如果只是錘煉肉身的話,那武者的短板也太明顯了,像道門這種專修元神的體系,豈不是分分鐘可以奪舍武者?

武者雖然沒有各大體系那般花裏胡哨,但感覺後期最穩,至少比道門要穩。

看看道門三宗都是啥德行,幹啥啥不行,崩壞第一名。

神殊和尚頷首,“但三品之下,武者以打熬肉身和吐納練氣為主,唯有七品煉神境是錘煉元神。”

聽到這裏,許七安猛的意識到不對勁,既然精氣神三者比例相等,為何只有七品這一個品級錘煉元神?

“你現在知道煉神境的重要性了吧。”神殊和尚講解道:

“尋常武者煉神,只是初步摸索到極限,此為下等。在絕境中不停的突破極限,此為上等。你在這個階段打下的基礎越紮實,將來到了高品,你的底蘊越深。”

“大師,七品煉神,是為哪一個品級打基礎?”許七安心裏一動。

“二品合道。”

這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我這輩子能不能達到那個高度還難說呢……許七安心裏腹誹,“道理是這般,可,可我終究還是死了。”

他覺得,為了虛無縹緲的二品打基礎,白白賠上一條性命,太虧了。

“向死而生,不死,又怎能生?”神殊和尚笑道。

“那我是轉世還是奪舍重生?”許七安追問,沉吟道:“如果能選擇,我希望奪舍重生,也沒什麽太大的要求,嗯,首先一定要俊美無儔。

“其次,得是顯赫世家的嫡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當然了,修為最好是練氣境,千萬不要煉精境,我不想再過以前那種,以手撫陰坐長嘆的苦日子。

“最後,要有一個雙十年華的狐媚子姐姐,會嚶嚶嚶那種。”

神殊和尚無視了他的要求,臉龐仿佛鐫刻著萬古不變的祥和,道:

“三品武者能斷肢重生,極難殺死,修至最高境界,號稱不死不滅。貧僧僥幸達到了此等境界。”

許七安心裏一動,便聽神殊和尚說道:“你死之前,我將你最後一縷生機攫取保留,我借你身體溫養殘軀,亦能反饋於你。貧僧贈你一滴精血,你將之煉化,自可起死回生。”

那一縷生機就是現在的我嗎……所以我出現在了這裏?許七安問道:“多謝大師,那我何時能蘇醒?”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神殊和尚道。

還好這個世界沒有火葬,不然嗩呐一響叔嬸白養……難怪神殊大師沒有出手救我,原來向死而生是這個意思……你早說啊,我當時可以多喊幾句口號,裝個清醒的逼逼……確認自己能復活後,許七安心情明媚起來,愉快的吐著槽。

……

城外!

粗鄙的武夫迎面撲來,夢巫呼吸一窒,仿佛直面了山傾,直面了海嘯。

此時此刻,困惑和懊悔都是無用的情緒,殺敵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夢巫雙手捏印,口中念念有詞,他的身體爆發出刺目的血光,氣息節節攀升。

血靈術,以燃燒精血為代價,短暫提升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