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金蓮道長:把許七安推出來背鍋

“老奴當然認識,小柔以前是蟹閣的,三年前清風殿放出去三個宮女,缺人,我瞧她長的俊俏,手腳又利索,就推薦她過去……”

“屍體撈上來時,你沒有出來見見?”許七安突然問。

“哪敢看啊,老奴年紀大了,見不得死人。”

“哦,你繼續說這個黃小柔。”

容嬤嬤許是年紀大了,情緒變化很大,突然生氣起來:“那死丫頭是個涼薄的,當年要不是老奴推薦,她能成了福妃身邊的大宮女?這麽多年,竟從未回來看過老奴。

“那些沒把的男人還知道孝敬幹爹呢,呵,這女人薄情寡義起來,才最讓人心寒。”

“嬤嬤,別這麽說,你年紀大了,躲不開拳師刁鉆的角度攻擊的。”許七安調侃了一句,接著說:

“本官驗屍的時候,發現黃小柔左胸受過致命傷,你知道是什麽情況嗎?”

容嬤嬤想了許久,做回憶表情:“受傷……倒是有那麽一回事,好像是小柔調去清風殿的前一年,不知道怎麽的,她夜裏起來用剪刀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幸好與她同屋的宮女及早發現,喊來了太醫,這才救了她一命。”

許七安與懷慶同時皺眉。

老嬤嬤的話裏有漏洞,那傷疤直達心臟,是致命傷。治療代價絕非一個宮女能支付。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柔僥幸撿回一條命,第二年就去了清風殿,再不用幹雜役的活了,她模樣很俊俏,原本有機會得陛下臨幸呢。”

許七安回想了一下黃小柔死後浮腫的臉,嘴角一抽。

不管是誰救的黃小柔,有一點可以確認,大出血的情況下,留給她的時間不多。那位背後之人是怎麽做到在深夜裏救下一名宮女?

除非一直關注著她。

容嬤嬤沒有騙人的話,那問題就出在……

“那個宮女叫什麽名字?”懷慶先許七安一步問出問題,補充道:“那個與黃小柔同住的宮女。”

“回殿下,”容嬤嬤想了許久,不太確定的口吻:“好像叫……荷兒?”

明顯的,許七安看見懷慶的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

她認識那個叫荷兒的宮女……許七安心裏做出判斷。

“我問完了,兩位殿下還有什麽要補充?”許七安看向懷慶和臨安。

臨安配合的搖搖頭,懷慶則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沒有回應。

許七安正打算撤退,接著去查禦藥房,容嬤嬤忽然說:“這位大人,老奴有句話要對你說。”

說著,容嬤嬤起身,走向另一邊。

許七安跟了上去,容嬤嬤望著懷慶等人遠去的背影,收回目光,接著看向許七安,語重心長道:

“這位大人,深宮內苑,藏不住的事實在太多了。只要一腳插進去,就會一直沉下去。”

“容嬤嬤,我就說你不簡單,你就像黑夜裏的螢火蟲,你花白的頭發,臉上的老年斑,大大的肚腩,都深深驚艷到了我。”許七安贊嘆道。

還有什麽秘密就盡管告訴我。

“大人說話真好聽,還不是看你長的俊俏,才與你說這話的。”老嬤嬤慢悠悠的回到躺椅上,不再說話。

許七安沒走,驚訝道:“沒了?”

老嬤嬤搖搖頭:“老奴知道的也不多,深宮內苑的事,不該知道的就不知道。”

……嘿,這老媽子,浪費我感情!我還以為她知道些什麽呢。

按照許七安的想法,老嬤嬤既然留他單獨說話,那後邊肯定有“不能說的秘密”在等待著他。

結果只是一句告誡!

出了蟹閣的院子,紅裙鮮艷的裱裱還等在外頭,但不見了懷慶的身影。

“長公主呢?”

裱裱一聽,頓時不開心了,豎眉道:“張口閉口就是懷慶懷慶,忘記自己是誰的人了?本宮在這裏等著,你權當沒看見。”

陽光下,她圓潤的鵝蛋臉色澤柔和,臉頰白裏透紅,像一塊通透的美玉,不見瑕疵。

眉毛豎起的緣故,嫵媚的桃花眸子裏蕩漾著不忿。

就算是生氣,也是可愛居多。

“長公主終於走了,沒人打擾我們獨處。”許七安欣喜道。

裱裱聞言,臉蛋微紅,心虛的看了眼不遠處的侍衛,小聲道:“狗奴才,不許這麽跟本宮說話。”

她一個未出閣的公主,經不住糖衣炮彈的攻勢,聽見土味情話,就會又羞又窘。

“殿下太自謙了,殿下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那麽燦爛,太陽都無法掩蓋你的光輝……”許七安一個句式換成外衣,又拿到臨安公主面前說。

裱裱又喜悅又窘迫,還有點無奈,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漸漸無法駕馭這個小銅鑼。

剛從懷慶手裏奪過來時,他還很乖順聽話,發誓要和懷慶一刀兩斷,全心全意為她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