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借人

佛門這麽強大,為什麽還要把自家的叛徒封印在大奉?要麽是大奉的桑泊有特殊之處,要麽問題來自神殊本身……

許七安略作猶豫,還是忍不住將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本座只是個普通人,不知這些內幕。”魏淵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許寧宴,你今年有二十了吧。”魏淵忽然問道。

“是的魏公。”許七安一愣,心說這個開場語為何有濃濃的既視感。

果然,便聽魏淵隨後說道:“也該到成家的年紀了。”

這個世界的凡人壽命普遍偏高,不受天災人禍的話,活過一甲子毫無壓力,七八十歲也是常有。

所以適婚年齡的跨度很大,有些女子十四歲便嫁人,乳不豐臀未翹,一針見血可笑可笑。

有些女子二十多還待字閨中,花徑不曾緣客掃,玉人何處教吹簫,可憐可憐。

許七安身邊就有這樣的例子,十六歲嫁給二叔的嬸嬸,以及二十五歲還目不識丁的懷慶。

說的壽命問題,許七安難免會心生疑惑,儒家聖人82歲就撒手人寰,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不過魏淵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鶸,與他討論這麽高端的知識,感覺沒什麽意思,更沒必要。

許七安試探道:“魏公是……什麽意思?”

“右督察禦史有一個孫女,正好也到了出閣的年紀,模樣甚是清秀。”魏淵說。

“甚是清秀……恐怕配不上卑職。”許七安搖頭。

“威海伯家的四小姐,今年十七,威海伯想給他找一個夫婿,你是子爵,倒也般配。”魏淵道。

“不是卑職吹牛,伯爵家的小姐,配不上我。”許七安還是搖頭。

“漕運總督的侄女呢?本座正好缺銀子,你若能與他結成姻親,也算解我燃眉之急。”魏淵看著他。

不是,我雖然調侃自己是閹二代,可你又不真是我爸,政治聯姻的欲求也太明顯了……許七安想了想,道:“漂亮嗎?”

“自然是清秀可人的。”魏淵道。

聽到清秀可人四個字,許七安直接Pass掉,搖著頭:

“實不相瞞,卑職現在存了不少銀子,打算把教坊司的花魁們統統贖身,發妻如果只是模樣清秀,恐怕鎮不住那群妖艷賤貨的。”

魏淵皺了皺眉:“你想要什麽樣的女子為妻,或者,已有中意之人?”

中意之人,那可就太多了……許七安沉吟道:“首先一定要美若天仙,其次必須身份尊貴,最後,要有相當的才華,是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內助。”

魏淵笑了笑,“那倒不如本座替你向陛下求親,娶一個公主回來。”

許七安一下有些激動:“魏公,當真?”

魏淵頷首,指了指門口。

“魏公有什麽吩咐。”

“滾出去。”

……

被魏淵趕出浩氣樓,許七安沒有回自己的一刀堂,轉道去了剛修建好的春風堂。

李玉春正要帶著宋廷風朱廣孝幾個銅鑼去巡街,昨夜佛門高僧鬧出這麽大動靜,城中百姓今早議論紛紛。

一部分人驚嘆佛門高僧的強大,一部分人則表示佛門欺人太甚,希望朝廷揮師討伐。

從王公貴族到販夫走卒,今早討論的全都是這個話題。

也就這個時代沒有網絡,否則千千萬大奉子民要高喊一聲:鍵來!

在鍵盤上與西域佛門大戰三百回合。

為了防止江湖人士趁機搗亂,或者散布謠言,衙門加強了巡邏任務。

“一庫一庫!”

許七安當即攔住李玉春等人,回一刀堂喊上自己的下屬銅鑼,十幾號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結伴巡街。

巡了半個時辰,路過一家勾欄,許七安就說:“頭兒,你帶著我的人,去那邊巡邏。我帶著廷風和廣孝,去這邊。”

李玉春反問道:“為什麽要安排的如此混亂?你帶著你的人,我帶著我的人,無需這般混搭。”

許七安想了想,道:“那頭兒,你帶著銅鑼巡街,我帶著兄弟去另一邊。這樣就不混亂了。”

李玉春一想,果然好受多了,頷首道:“去吧。”

目送李玉春等人遠去,許七安帶著兩位同僚進了勾欄。

輕車熟路的要了二樓的雅座,喊上幾個漂亮的姑娘陪酒,三人一邊吃菜一邊聽曲看戲,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巡街時的悠閑生活。

“寧宴……”

宋廷風無奈道:“我本浪子回頭,奈何身邊總是些狐朋狗友。”

行了吧,我們都知道你還是從前那個少年!許七安懶得吐槽他,興致勃勃的聽曲,張開嘴,讓身邊的清秀姑娘塞一粒花生米進來。

俗話說,勤奮是一時的,懶惰的永恒的。

在雲州剿匪時,迫於環境壓力,宋廷風修行勤奮,日日不輟,可一旦回到紙醉金迷的京城,人的惰性和貪圖享樂的天性就會被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