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你來啦

這老頭就是錢友口中說的野生術士?

他似乎看出鐘璃也是術士,那麽,想必知道鐘璃是司天監的人了。畢竟野生術士如同大熊貓,異常珍稀,不可能在襄城附近同時出現兩位。

許七安暗想。

“這座墓的主人不簡單,呵呵,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就不好了。這是老頭子多年來掘墓的心得,你們司天監的術士不屑幹這種活計,缺了點經驗。”公羊宿笑道。

司天監的術士?!

後土幫的成員看向鐘璃,滿臉愕然,像是被驚到了。

原來是真人不露相,她竟然是司天監的術士……果然這種悶不吭聲的人物往往才是核心人物之一。

病夫幫主心說。

他再看向許七安,愈發覺得此人地位最低。

首先是武夫身份很難在這樣的隊伍裏成為核心。其次,剛才擊殺邪物時,此人的作用就是盾牌。

清晰直觀的體現出了他的作用。

“嗯嗯。”鐘璃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絕對不會施展任何法術的,絕對不會參與任何戰鬥,這是一位成熟的預言師總結出來的經驗。

楚元縝沉默不語,目光時而審視許七安,時而打量金蓮道長。

許寧宴很奇怪,他絕非表面上那麽簡單。

三次都走到這間偏室裏,只有兩個可能,要麽許寧宴是故意的,要麽有什麽特殊原因,讓他不斷的重返此處。

“許寧宴身上到底隱藏什麽秘密……嘶,三號與雲鹿書院清氣沖霄有關,三號是儒家弟子。而他堂兄,身上竟還有另外的秘密……道長啊道長,你藏的可真好。”

……

眾人心情沉重的進入偏室,偏室的盡頭是一條甬道,通往位置的深處。

“那,那個……道長要不您走前面?我還只是個孩子。”許七安站在甬道口,望著前方的黑暗,有些躊躇。

“有感知到危險?”金蓮道長神色一肅。

沒有,就是有點慫,勾起了我兒時看恐怖片的心理陰影……許七安在心裏回答,深吸一口氣,舉著火把進入甬道。

甬道狹長,兩側石壁有人為開鑿的痕跡,染著橘色的光輝。

他們的腳步聲回蕩在寂靜的甬道裏,誰都沒有說話,凸顯出眾人內心的緊張。

甬道盡頭是一扇高大的石門,緊閉著,尚未有人光顧。

許七安停在石門前,雙手按在門上,他嘗試著發力,但又未真正用力,靜默幾秒,沒有受到來自神覺的預警。

收回手,朝金蓮道長點頭:“沒有危險,嗯,至少我沒感知到。”

“開門吧。”金蓮道長說。

紮!

生澀沉重的摩擦聲裏,石門緩緩往後敞開。

火把的光芒照入,只能照亮範圍數丈距離,再往內,光芒就被黑暗吞噬了。

許七安看見火把黯淡了一下,忙說:“再等等,裏面沒有空氣。”

而後吩咐鐘璃:“有辟毒丹嗎?給後土幫的兄弟們分一點。”

白袍肮臟的公羊宿說道:“不必客氣,我們服用過辟毒丹了。”

在外頭等了一刻鐘,許七安半只腳踏入墓室,既沒有危險預警,火把也沒有黯淡,這讓他松了口氣,道:

“我先打頭陣,你們跟在身後,記住,不要做多余的事。”

後土幫的成員們,用力點頭。

到現在,不止是病夫幫主,連普通成員也看出許七安的低等地位。

探路打頭陣,危險當盾牌。

武夫,就是如此粗鄙。

我這一波操作也算出盡風頭了,作用最大,道長他們都要倚仗我……許七安嘴角微挑。

同時,許七安想起以前沒有注意道的細節。

“金蓮道長果然是殘魂啊,我想起來了,桑泊案時,我們潛入平遠伯府,結果遭遇了被神殊俯身的恒慧,道長當時的操作是,元神莽上去。

“當時我的“文化水平”不高,沒覺得哪裏不對,現在回想起來,就很奇怪。法寶呢?法術呢?金丹呢?

“用元神莽上去,這就相當於脫下褲子,用肉做的槍和別人鐵鑄的槍硬拼。純粹找死。

“可道長如果是殘魂,一切就可以解釋。甚至,他喜歡上貓也能解釋,反正人和貓都不是自己的肉身。

“不過,殘魂能活這麽久?道門不愧是玩鬼專業戶。”

雖然內心戲很豐富,但許七安沒有忽略周遭環境裏,可能存在的危機。

進入主墓後,五根火把驅散的大部分的黑暗,墓室內的場景一點點勾勒於眾人眼前。

主墓空間巨大,如果把它比作房間,許七安等人現在的位置是玄關,可即使是玄關,已經給人一種進入神廟的錯覺。

數人合抱的立柱支撐起看不見高度的穹頂,兩邊的墻壁距離初步估計有二十丈,也就是說,這座主墓的寬度是二十丈(6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