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王思慕的震驚

小豆丁被嬸嬸趕出大廳,只能一個人寂寞的在庭院裏玩耍。

嬸嬸咳嗽一聲,朝侄兒露出微笑,“那個,寧宴啊,我記得你上次在夥房做過幾道菜,樣式和口味都很獨特,嗯,嬸嬸是覺得,人家王小姐是首輔千金,山珍海味吃慣了,偶爾吃些不一樣的……”

“噢噢,我去夥房教一教廚娘。”

許七安對待會兒的好戲充滿期待,現在嬸嬸提什麽要求,他都會答應。

另一邊,小豆丁被趕出大廳後,一個人在院子裏玩了片刻,覺得無趣,便跑去了姐姐許玲月房間。

眼見入秋了,許玲月在給心愛的大哥做秋裝,用的料子是當初元景帝賜的錦緞。

許玲月的針線活出類拔萃,她做的袍子,比外頭鋪子裏買的更好看精細。

李妙真帶著女鬼蘇蘇來幫忙,天宗聖女當然不會做女紅,但蘇蘇還活著的時候,可是一位正經的大家閨秀。

琴棋書畫,針線女紅,都是必備技能。

這些年,李妙真的衣服,甚至肚兜,都是蘇蘇帶著手底下的女鬼幫忙做的。

許玲月看了一眼自顧自爬上桌去拿糕點的妹妹,一邊繡著花紋,一邊柔聲道:

“鈴音啊,想不想有個嫂子?”

“嫂子是什麽。”許鈴音又開始吃起來。

“嫂子就是二哥的媳婦,將來要管家裏銀子的。”許玲月柔聲道。

許鈴音“噢”了一聲,還沒到認識經濟大權重要性的年紀,反倒是蘇蘇,冷笑一聲:

“玲月小姐這話說的,就你家二哥那點俸祿,支撐的起許家的開銷?你娘買名貴花草,動輒十幾兩銀子,都是誰掙的銀子?”

許玲月抿了抿嘴,淺笑道:“是大哥掙的銀子。”

許家發跡共有三次,一次是靈龍發狂那次,許七安救臨安有功,元景帝賞了一筆財物。另一次是封爵那次,同樣有一大筆的銀子和良田。

兩次發跡中,許玲月把購置了好些鋪子,賣顏值的、綢緞的、雜貨等。這些鋪子名義上是嬸嬸打理,實則是許玲月在控制。

第三次發跡,就是年初時雞精作坊分潤的銀子,這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款,直接讓許家有了一座金山。

要不是銀子實在太多,嬸嬸這樣勤儉持家的女人,也不會時不時的燒錢養花。

當然,許家表面上的財產,並不包括許七安藏在地書碎片裏的私房錢。

官銀、金錠,以及曹國公珍藏的寶貝,足夠堆起一座小小的寶山。

蘇蘇“哼哼”兩聲,振振有詞:“所以,就算將來要管府上的銀子,也得是許寧宴的媳婦來管。”

許玲月眼裏閃過犀利的光,笑眯眯道:“那蘇蘇姑娘覺得,你認識的人裏,誰與我大哥最般配?”

蘇蘇巧妙的避開了許玲月的死亡追問,嘀咕道:

“這我哪知道呀,你家大哥風流好色,甘願花八千兩為教坊司花魁贖身……”

這話戳到許玲月痛處了。

許玲月這丫頭,懷疑蘇蘇和他大哥有奸情,直覺真敏銳啊……蘇蘇也不賴,反手就用八千兩刺許玲月心窩……天宗聖女坐在一旁,悠閑的吃糕看戲。

許鈴音在姐姐房間裏吃了會兒糕點,大人說的話她聽不懂,就覺得無聊,於是拿著裁布料的尺子跑出去了,在院子裏揮舞尺子,嘿嘿厚厚,仿佛自己是仗劍江湖的女俠。

一路玩到許府大門口,見往日禁閉的中門敞開,許鈴音就丟了尺子,爬上高高的門檻,張開雙臂,在上面玩平衡。

“鈴音姐兒,快回去,快回去,待會兒有客人要來。”

門房老張揮了揮手。

許鈴音站在門檻上,努力保持平衡,歪著頭問:“是我二哥的媳婦嗎。”

“……”門房老張無言以對,又揮了揮手。

許鈴音一歪頭,就從高高的門檻掉下來了,拍拍屁股蛋,歡快的跑開了。

……

另一邊,車輪轔轔,王思慕的豪華馬車緩緩停靠在許府門口。

丫鬟從馬車底下取出凳子,迎接大小姐下車。

王思慕看了一眼許府大門,微微點頭,雖然遠不及王家那座禦賜的宅子,但在內城這片繁華地段買這麽大一座宅子,許家的財力還是很豐厚的。

掌管王府財政多年,王思慕僅是看一眼,便估測出這座宅子最少值七千兩。

門房老張知道貴客已至,慌忙上前迎接,引著王思慕和貼身丫鬟進府。

王思慕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態,跨過門檻……

突然,王思慕腳底踩到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把尺子。

尺子象征著規矩,許家主母把尺子丟在門口,顯然是為我準備的,這是要給我立規矩……王思慕臉色微變。

心說這許家主母脾氣好生霸道,不好相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