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弑君(第3/7頁)

他的氣血沒變,但氣息開始暴漲。

但許七安仍舊沒有關注這位瞬間強大起來的敵人,而是扭頭,望向皇宮。

……

皇宮裏,文武百官、勛貴宗親、禁軍侍衛……所有人,同時聽見了淒厲的龍吟,從元景帝寢宮傳來。

無數人紛紛循聲側目。

這一刻,皇族和宗親們,心口突然絞痛,湧起莫名其妙的惶恐。

像是天地末日,像是大難臨頭。

韶音宮裏,裱裱趴在桌案上,眉頭緊蹙,捂著心口,哭叫道:

“好痛,痛死本宮了……”

午門後的廣場,太子捂著胸,彎著腰,臉色慘白,嘴唇褪去血色。

“殿下,殿下怎麽了?”

身後的侍衛大驚,群臣又收回目光,關注太子的情況。

景陽殿外,懷慶扶著白玉闌幹,秋波中閃耀著實質的痛楚,但她沒有捂胸口,而是秀拳緊握,死死盯著景陽殿。

“昂……”

震耳欲聾的龍吟中,一道金色的巨龍沖破景陽殿的屋頂,皇宮中人清晰可見。

“龍,龍?!”

驚呼聲四起。

龍脈之靈離開了地底,脫離了大奉。

這條金龍口中,銜著一顆珠子,珠子裏藏著一只眼球,幽深如旋渦。

皇城某處湖泊,靈龍黑紐扣般的眼睛,緊盯著天空中遊曳的金龍,它的齜牙咧嘴,顯得極為憤怒。

桑泊,開國大帝雕塑,手裏握著的黃銅劍,發出了刺耳的劍鳴。

……

“看,有蛟龍?”

“大家快看啊,天上有蛟龍。”

一條條街道,一位位行人,此刻,紛紛擡頭,看著那道在京城上空不斷遊曳,發出陣陣龍吟的金龍。

尋常百姓,只知道蛟龍,北方妖族裏的蛟龍,時常在畫本和話本裏充當邪惡反派,有很生動的形象。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剛才那些劍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看朝廷怎麽說吧,大家到告示欄邊等著。”

種種異狀,以及剛才讓人心悸,讓人不安的威壓,是每一個具備生命的生靈都能察覺到的。

觀星樓,龍脈之靈出現的刹那,監正似乎終於按捺不住,古井般平靜的雙眼,爆射出刺目的清光。

監正擡起手,朝著金龍抓起。

但他什麽都沒抓到,金龍和他仿佛不在一個世界。

薩倫阿古手裏捏著趕羊鞭,笑眯眯道:

“在大奉,我雖不是你對手,但要阻止你還是能做到的。”

監正默然。

……

貞德帝騰空而起,大聲道:“來!”

金龍受其召喚,扭動身子,騰雲駕馭而來。

貞德踩在龍頭,於高空俯瞰許七安。

“站那麽高做什麽。”

許七安浮空,與貞德帝遙遙對峙。

貞德帝腳踏龍脈之靈,氣運加身,更有巫神的力量伴身,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自信:

“大奉一日不亡,朕就還是一國之君,氣運加身,許七安,你拿什麽跟我鬥。你有儒聖刻刀,朕有鎮國劍。”

聲音滾滾如雷。

這下子,沸騰聲在京城各處響起。

人們眺望遠處天空中的金龍,雖看不清龍頭上的人影,卻把貞德帝剛才的話聽的明明白白。

“那人自稱‘朕’,那人是陛下?”

“他在和許銀鑼戰鬥……”

在大奉,敢自稱“朕”的只有一人。

“拿什麽跟你鬥?”

許七安目光平視,淡淡道:

“有些事,我得告訴你,好叫你死的明白。”

他聲音不輕不重,只讓貞德帝聽見,城中百姓沒這個耳力。

貞德帝冷眼看他。

許七安笑容意味深長:“你知道洛玉衡為什麽不願意與你雙修嗎,因為她真正看上的男人是我。”

貞德嗤之以鼻,冷笑道:“激將法?愚蠢,如果你認為說這些膚淺的話,能讓我動怒,不妨繼續。”

許七安憐憫的看著這位做了一甲子龍椅的皇帝,道:

“你跟我交手這麽久,沒發現我也會心劍?”

貞德臉色一沉。

“楚元縝與我交好,但他是人宗記名弟子,不得允許,不會私自外傳劍術。劍州時,我曾用符箓召來洛玉衡,她當然得來,因為她男人有危險。不然,以她深居靈寶觀二十年,從不外出,從不出手的性格,無緣無故,她會出手?

“另外,你覺得她會插手我們之間的戰鬥,是為了助新君登基,但如果我告訴你,她是因為我才出手的呢?”

許七安每說一句,貞德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他對洛玉衡垂涎許久,二十年來,心心念念想要與她雙修,每一次都被拒絕。

現在,許七安告訴他,那個冷著臉拒絕自己,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的女子,竟心儀他,想與他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