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爛漫(第2/3頁)

尖叫的同時,她看清了床鋪裏側的人,穿著青色長袍,頭戴玉冠,做富家公子哥打扮。

是她的狗奴才。

“砰砰!”

敲門聲響起,兩個宮女在外頭拍門,叫道:

“殿下,殿下?”

臨安兇巴巴的瞪了許七安一眼,拉起被子把他蓋住,低聲道:

“別出聲……”

抽了抽鼻子,清了清嗓子,讓自己聲音顯得正常,道:“進來吧。”

剛才那聲尖叫過於驚悚,不是她一句“我沒事”便能打發的,因為宮女會想,主子在裏面是不是受了脅迫。

她們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宮女,很難糊弄。

臥房的門被推開,一位宮女臉色惶急的進來,另一位宮女則留在外頭,很謹慎的沒有進來,方便隨時奔出屋子呼救。

進來的那名宮女左顧右盼一陣,繼而看向床榻,詢問道:

“殿下,怎麽了?”

臨安淡淡道:“方才做了噩夢,已經無礙。”

宮女盯著她通紅的眼眶看了幾眼,頓時恍然,信了幾分,接著又審視了一眼大床。

慶幸的是,自從國庫空虛,永興帝縮減了宮中妃嬪、皇室宗親的用度,昂貴的獸金炭也在其中。

炭火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索取無度,因此臨安蓋的東西,從輕薄的“綢”和“被”。換成了更厚實的“衾”。

填充羊毛和鴨絨的被子,厚實蓬松,完美的藏住了許七安。

“殿下,是不是太熱了?您的臉燒的厲害。”

宮女關切道。

“本宮沒事。”

臨安心裏越慌,表面越要冷漠。

“公主喘氣的厲害,太悶了麽。”

“是有些,把窗子開一些出來。”

“要不奴婢就守在屋子裏吧。”宮女說道。

“不必,本宮心情不佳,想一個靜靜。”

聞言,宮女便沒有堅持,掃了一圈屋子,退了出去。

等她離開,並關上臥房的門,臨安一把掀開被子,推搡著枕在自己胸脯上的腦袋,又羞又氣又驚又喜,柳眉倒豎:

“狗奴……”

小嘴裏剛蹦出兩個字,就被許七安捂住,他朝房門方向揚了揚眉,壓低聲音:

“人還沒走呢。”

臨安扭頭看去,果然看到門邊貼著一個影子,似在偷聽屋裏的動靜。

許七安把被子拉上,蓋住兩人,聲音很低地笑道:

“沒看出來,你的奴婢還挺機警的。”

以前倒是沒發現。

“都是宮裏嬤嬤訓出來的,後宮娘娘們身邊的大宮女更機警呢。”

臨安附和了一句,而後羞紅著臉,怒道:

“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本宮的床你也敢上。

“你走你走,去上洛玉衡的床去。”

伸出小手,用力推搡。

許七安握住她的手腕,湊近她,把距離拉近到互相吐息能噴在臉上的地步:

“殿下,我在遊歷多日,無時無刻不再掛念著你。每天每夜都在懊悔沒長翅膀,不然就可以乘著風來見殿下。”

這段時間和渣男聖子相處,許七安把哄女孩子的手段融會貫通,領悟了一個以前沒有想明白的核心道理。

哄女孩子,首先要站在她的角度,然後揣摩她想聽的是什麽,她想要的態度是什麽。

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

如果站在自身的角度來哄,那就輸了。

比如,站在許七安的角度,國師當初冒著業火灼身的危險,幫忙阻攔黑蓮。如今她業火復發,不雙修就會死於天劫。

他但凡有點人性,就應該為道德脫褲子。

要這麽解釋的話,臨安現在就炸了。

而站在她的角度,她想聽的是什麽?想要的是什麽態度?

“殿下的一顰一笑都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裏,讓我魂牽夢縈。”許七安伸出攬住臨安的小腰,眼神真摯,語氣誠懇。

“但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今日在家愁腸百結,不敢來面對你。可是,我無法違背自己的內心,那顆仰慕著殿下的心。”

臨安聽著耳邊的情話,心跳加快,臉頰火燒火燎。

滿肚子的委屈煙消雲散,發狠的決心也被糖衣炮彈化解。

她哼了一聲,強迫自己狠下心來,推開他攬在腰間的手臂,扭過頭去:

“許大人哄其他女子時,是不是也是這般?”

她企圖用自己的冷漠的態度,來打壓這個男人。

許七安盯著她晶瑩小巧的耳垂看,強忍住舔一口的沖動,嘆了口氣:

“唉,看來我不管說什麽,殿下都不會原諒我。我明日就要離京了,別無他求,只求殿下答應我一件事。”

前半句話讓臨安心裏一沉,湧起焦急情緒,聽了後半句話,連忙問道:

“什麽事。”

旋即感覺自己語氣缺乏骨氣,哼一聲:“本宮酌情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