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成全

金蓮道長腳踏祥雲,帶著許七安等人朝京城飄去。

許七安懷裏抱著沉沉睡去的李妙真,側頭看向自己的雙修道侶:

“天人之爭對國師來說,是一場險戰,也是極好的磨礪,請務必讓我觀戰。”

他很清楚洛玉衡的性格,強勢,傲嬌,有點女王癮,很喜歡被他“哄著”,所以到現在,許七安也沒有改變稱呼,一直喊她國師。

所以對她的照拂不能表現的太明顯,這會讓洛玉衡覺得受到了輕視,會不開心。

洛玉衡“嗯”了一聲:

“天尊修為如何?”

許七安想了想,道:

“一品中期的樣子,反正沒到後期。”

他之所以敢誇海口說,只保洛玉衡性命,其他不管,並非不顧洛玉衡死活,而是到了一品境,且都是陸地神仙,基本上就是半斤八兩。

旁人只管看著就行了。

而且,天人之爭對洛玉衡也有好處,本源互補是一方面,磨礪修為是另一方面。

當然,在此期間,我還得為國師鞠躬盡瘁……許七安看著近在咫尺的高冷美人,心裏補充一句。

接下來,最大的事就是與臨安的婚事!

想到這裏,許七安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

皇宮。

懷慶剛剛與魏淵手談結束,連戰連敗,好在已經習慣,她跟著魏淵學棋多年,從未贏他半子。

“魏公對許銀鑼的婚事怎麽看。”

對弈後的品茶裏,懷慶試探道。

“好事!”

魏淵笑容溫和。

“好在何處?”

懷慶漫不經心的問。

魏淵依舊面帶笑容,捧著茶杯,道:

“臨安殿下心性單純,雖喜歡挑事,卻不擅長爭鬥。這樣一個女子當許寧宴的發妻,總好過慕南梔和洛玉衡。或者是其他女子。”

懷慶心虛了一下,表面不動聲色,反問道:

“其他女子?”

魏淵看她一眼,笑容愈發濃重:

“於其他女子而言,一個威脅不大的女子上位,總好過其他人。

“行了,他的風流債,我懶得說。”

魏淵自己是長情之人,信仰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過像許寧宴這樣少年風流的,他倒也不至於厭惡,世間有權勢之人,三妻四妾比比皆是。

管好自己便是。

閑聊幾句後,話題不可避免的轉到政務。

“南疆關市學堂的政策,要辦下去,再過幾年,基礎打下來了,禹州的童試可以對蠱族學子開放。此事功在千秋,陛下要盯緊一些。”

魏淵提醒道。

“此事交給魏公處理便是。”

懷慶又把活兒推了回去,她現在已經是一國之君,很懂得用人!

魏淵笑了笑,繼續道:

“北方妖蠻那邊,欠我們的礦、錢糧、牛羊等牲畜,在今年入冬時可以收回來了,之前中原局勢不妙,不敢要債,現在可以連本帶利的要回來了。”

懷慶靜靜聽著,直到魏淵長篇大論說完,她喟嘆道:

“即使是現在,朕依舊挑不出魏公的錯處。論處理政務的能力,魏公要勝過朕不少,魏公方才說的這些,朕就都交給你了。”

魏淵笑著頷首:

“好!”

他想要一個可以施展抱負的舞台,元景沒給他,懷慶給了。

魏淵接著說道:

“近來聽到一些風言風語,朝中似乎有人希望陛下早立太子。”

懷慶臉色一沉,語氣冷冽:

“叛軍剛一剿滅,有些人就想著‘重振朝綱’了。”

懷慶還未出閣,哦不,還未納妃立後,哪來的子嗣?

所謂的立太子,立的當然是永興的子嗣,或四皇子的子嗣。

有許七安鎮著大奉江山、朝局,沒人敢公然反對懷慶,但懷慶之後呢,是不是該把皇位還給正統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亦不可無儲君,立儲關乎國本,倒也挑不出錯。只是陛下可願把皇位歸還永興,或者,立炎親王子嗣為太子?”魏淵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懷慶淡淡道:

“朕春秋鼎盛,立儲之事不急。”

魏淵嘆息般的吐出一口氣,像是明白了什麽,說道:

“懂了,既然如此,陛下就要盡快誕下子嗣,堵住悠悠眾口。”

說完,試探道:

“嗯,可有心儀之人?”

懷慶下意識的挺直腰背,矜貴優雅,淡淡道:

“尚未尋得心儀之人。”

心虛了……魏淵緩緩點頭,一本正經道:

“姻緣之事,臣就不置喙了,陛下心裏有數便好。”

邊說著,邊放下茶杯:

“茶也喝的差不多了,臣告退。”

……

送走魏淵,懷慶取出地書碎片,傳書道:

【一:二號和七號如何了。】

【七:多謝陛下關心,臣已經返回司天監,此刻正與楊兄在觀星樓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