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占蔔(第2/3頁)

但下一刻,他愣愣的站在那裏,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許平峰薄情寡義,是不是有這方面的因素?層次越高,七情六欲越是寡淡。

他再回顧金蓮道長、趙守、薩倫阿古等超凡強者,驚悚的發現他們之中,竟一個LSP都沒有。

“所以只有武夫保留著最完整的七情六欲?”許七安暗想。

宋卿接著說道:

“身在五行中的意思很好理解,各大體系都需要依賴天地之力,掌控地風水火陰陽五行。但武夫不用,武夫全靠拳頭,嘖嘖,粗鄙!

“啊,我沒有貶低許銀鑼的意思,我貶低的是武夫體系。”

有區別嗎!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針對你,我針對的是全天下的武夫?許七安滿腦子的槽。

……

靖山城。

靖山寸草不生,貧瘠的沙土間裸露著漆黑的巖石,整座主峰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遠處汪洋起伏,閃爍著粼粼波光,藍天和海洋的交界處,一群海鳥翺翔。

此處臨海,風大,淡淡的海腥味撲面而來,薩倫阿古盤坐在山巔,身前擺著小案,案上有一排竹簡,分別寫著:

許七安、洛玉衡、李妙真、阿蘇羅……

以及:伽羅樹、琉璃、廣賢、度厄!

薩倫阿古背後,站著雨師納蘭天祿、靈慧師烏達寶塔和伊爾布。

大巫師從鬥篷底下摸出一塊古樸圓潤的龜殼,咬破食指,把沁出的血珠摸在龜背的紋路上。

接著,他如法炮制,把血珠滴入伊爾布遞來的杯子裏。

血珠氤氳開,讓整杯清水變成淡紅色。

薩倫阿古閉上眼睛,雙手捏訣,一動不動。

在外面眼裏,他只是尋常的打坐,但在三位超凡巫師眼中,大巫師此時仿佛融入天地,處在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正與冥冥中的天機溝通。

這是卦術裏層次極高的法術,到了大巫師這個境界,可以通過卦術看到天機,比卦術更加精準,更加直觀。

俄頃,薩倫阿古睜開眼睛,端茶杯,把淺血色的清水含在嘴裏,噗~的一聲,噴向竹簡。

刹那間,竹簡輕輕震動起來。

這些寫著“許七安”、“李妙真”等名字的竹簡,突然開始流血,把名字染紅。

而龜殼上的那抹血液,順著龜甲的紋路,慢慢流淌,直至染紅整個龜背。

薩倫阿古凝視著卦象許久,緩緩吐出一口氣:

“納蘭,你去一趟西域,告訴伽羅樹,血光之災將至,讓他們做好準備。”

納蘭天祿先是點頭,凝視著“許七安”和“伽羅樹”的竹簡,沉吟道:

“他們隕落的風險最大……”

這是雨師根據卦象做出的解讀,雙方的超凡強者都有血光之災,這預示著隕落的風險。

當然,這種層次的戰鬥,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下去,有風險是正常。

但許七安和伽羅樹的血光之災尤其嚴重。

伊爾布皺眉道:

“他現在是一品武夫,還有誰能殺他?”

話剛說完,他眉頭一跳,猜到答案了。

佛陀!

薩倫阿古道:

“超品不會容忍一品武夫成長,許七安想搶回神殊的頭顱,阿蘭陀裏的那位,沒準也在等這個機會,請君入甕。至於伽羅樹……”

他皺著眉頭,沒能給出解讀。

按理說,三位菩薩中,伽羅樹應該是最安全的,不動明王和金剛法相,足以保他性命無憂。

除非是大奉方的超凡強者,刻意針對這位菩薩。

但是理由呢?

薩倫阿古沒有多想,望向納蘭天祿:

“你去了西域後,讓佛門把度厄羅漢派往中原,我們需要殺賊果位的力量。至於你,在阿蘭陀靜觀其變吧,如果時機恰當,一定不要放過許七安。”

說完,大巫師看一眼“伽羅樹”,淡淡道:

“時機差不多的話,也幫他一把。”

納蘭天祿了然的點頭。

……

西域。

南邊的某座城邦,度厄羅漢盤坐在大殿前,下方盤坐著數百人,他們中有的是穿袈裟、納衣的僧人,有的是城邦裏的信徒。

“法我皆空,一切虛妄;自度度人,自覺覺他,渡人渡己,眾生成佛……”

度厄羅漢盤坐在高台,傳經講道,訴說著他的大乘佛法理念。

下方信徒、僧人們如癡如醉。

相比起講究度己的阿蘭陀佛法,度厄羅漢從東土大奉帶回來的佛法,更容易被底層的僧人、百姓接受。

度人、度己,才是大愛。

而這無比契合人們的道德觀,且符合西域生活困苦的百姓渴望被救贖、渴望救贖他人的本能。

再加上有佛門羅漢的地位加持,度厄的傳道之路頗為順利。

除了被伽羅樹菩薩叫停過一次,幾乎沒遇到什麽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