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嘴損

宜妃沒想到這事還牽連了老九,按照老九的脾氣要是受了委屈能不來找她?可見這事錯在八福晉兩口子身上。

好在她生平謹慎,只是把完顏格格叫來問問情況,並未做什麽出格的事兒。

想到這裏,她心安定下來,笑意盈盈的點頭,“皇上您來的正好,妾剛命人去喊了老九。八福晉頂著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對著妾哭訴,說完顏格格打她。問她為什麽,她支支吾吾的,您也知道這孩子從小沒爹沒娘,跟妾娘家還有這七拐八拐的關系,妾只生了三個臭小子,對她是當親閨女疼的。”

“這不,就派人傳了完顏格格來說話。”

說到這她看了十四一眼,打趣道:“十四阿哥到底長大了,您看妾還沒怎麽著呢,就心急火燎的。也不怪十四著急,這麽漂亮可人的小格格,妾都愛得不行。哎,可惜妾沒那個福氣,要不然非要跟德妃姐姐搶人不成。”

宜妃會做人也會說話,康熙憋了一路的火氣聽了這話莫名消散。

德妃善於察言觀色,見皇上沒有生氣的意思,也跟著玩笑,“那可不成,佛爾果春這孩子我第一眼就喜歡,可不能讓你。頂多日後她入了宮,分你一手指頭。”說著她還摸了摸額頭。

德妃額頭上帶的正是佛爾果春繡的抹額,她是故意帶著這個過來的,果然康熙看到抹額就想到佛爾果春那一手繡活。能把繡活做的這麽精致,耐心、細心缺一不可,這樣的丫頭,他也不認為是惡毒的。

相反,八福晉的囂張是有目共睹。

不能想,想起老八兩口子他就生氣。看著老實坐在繡墩上的佛爾果春,康熙招招手。“你叫佛爾果春?莽喀是個不錯的,你來說說是怎麽回事?”

這是康熙第一次見著佛爾果春的臉,要不是他自制力好怕也要驚呼,這丫頭長的是真美,讓他想到第一次遇見良貴人的時候。不,良貴人怕也不及她現在。

佛爾果春給康熙行了個禮,她也沒添油加醋,直觀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奴才生於六月十九,額娘說這個日子好,與菩薩有緣。是以自奴才出生每年三六九月的十九日都要施粥布膳,以求菩薩保佑奴才平安。”

“稍大點額娘就會帶著奴才一起。”

“奴才一家剛入京,對京裏的很多事情還沒摸清楚,今年六九兩個月就停了施粥。前些天阿瑪給送了物資過來,聽來的人說今年收成不太好,路上見了好多難民。正好今年家裏送來的糧食夠多,奴才就想著能幫一點是一點,跟哥哥一起去外城施粥看病。”

“八福晉,”她抿了下唇,接著道,“剛開始奴才並不知道那是八福晉,看穿著只猜測是達官貴人。八福晉上來就讓奴才給她看診,”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奴才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清楚的,也就看點小毛病,就建議她去內城保和堂。保和堂的大夫醫術很好。”

她不高興的皺了下眉,“八福晉上來就說奴才欺世盜名,還想要拿鞭子抽奴才。奴才在家從沒受過這種氣,就還手了。”

說到這,她跪了下來,“她雖出言不遜,奴才只當她身體有疾心情不佳,也沒準備下狠手。後來九阿哥過來,奴才才知她水八福晉。本來奴才是打算罷手的,哪知,哪知,她趁奴才跟九阿哥說話的功夫背後偷襲。”

說到這裏她扁扁嘴無聲落淚,“那鞭子用力的很,要不是奴才功夫好躲得快,說不準就要躺下了。奴才一生氣,就,就奪過她的鞭子還了回去。”

“奴才知罪,請皇上責罰。但是這件事跟奴才阿瑪額娘沒關系,懇請皇上不要責罰他們。”

佛爾果春長的好,苦的淒慘,看的宜妃都忍不住落淚。德妃更甚,她親自拉起佛爾果春,拿帕子給擦擦臉,“好孩子,快別哭了,皇上最是聖明,是非黑白一查便知。倘若真如你所說,這事錯自然不在你,你也無需自責。”

康熙點頭,他想起自己著人調查的事情。莽喀一家確實有每年做善事的習慣,不止如此,據調查完顏家的格格也就是佛爾果春還帶頭整理田地,幫助百姓規劃田地種植。

盛京天氣比京城寒冷,地廣人稀,又有不少沼澤,以往都是要從京城運糧才能滿足百姓的需求。近些年百姓的日子雖說依舊苦寒,卻也能勉強自給自足了。

莽喀這家夥瞞的緊,他也是廢了好大力氣才查出這事跟佛爾果春有關系。

再想想賞花宴上,蜜蜂可不管你做沒做好事,逮著人就蟄。很多人都是只顧自己,甚至還有拉別人頂包的,也就這丫頭自己跑的時候還不忘別人。

他也是事後聽德妃說才知道,若不是佛爾果春拉了胤禎,這小子的眼睛怕是能被毒蜂蟄瞎。

可惜,‘蜜蜂事件’到現在依舊沒查出一點線索,也只能這樣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