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同沐溫湯(第2/6頁)

景安帝先時聽著挺心疼秦鳳儀,聽到最後也是哭笑不得,道:“他們也是遇到你這麽個魔星。”

“誰叫他們瞧不起我的。”秦鳳儀道,“後來我就不跟他們玩兒了。”“他們自以為高貴,其實高貴的人哪裏像他們似的高低眼。高貴的人,都像陛下這般,胸中懷有四海,眼中裝的全是天下蒼生,更不會瞧不起誰。連我這樣的小臣都可以與陛下一道沐浴,陛下才是高貴的人呢。”秦鳳儀很殷勤地道,“陛下,我給你擦背吧。”

景安帝道:“叫宮人服侍就是,你是朕的臣子,如何能做這些事。”

“哎呀,這怎麽啦。陛下在我心裏,就像我爹一樣的,我服侍您,如同服侍我爹一般。”秦鳳儀非要獻殷勤,景安帝也只好隨他啦。

說句實在話,就是幾位皇子,也沒給景安帝擦過背呀。這不能怪皇子,皇子都是有禮數懂規矩的好孩子,主要是他們上的課程太正經,沒學過秦鳳儀這等殷勤大法。

秦鳳儀把布巾纏在手上,給景安帝左擦擦右擦擦,一面擦,一面還問:“重不重啊?是不是有點兒輕了?

景安帝還真叫他服侍得挺舒坦。

秦鳳儀給景安帝擦過背,手臂也幫他一並擦了。秦鳳儀瞅瞅下頭,還壞笑,打趣道:“陛下,您那龍小弟也不小啊!”

身為一個男人,哪怕景安帝這樣成熟的帝王,說到這件事也是比較自豪的,瞥一眼秦鳳儀那玉柱一般的秦小弟道:“你的秦小弟也還成。”

秦鳳儀嘿嘿嘿一陣笑:“我的比較好看。”“男人,不能光看好看,得看實不實用。”“我的秦小弟,既好看也實用。”

景安帝挑挑眉,八卦道:“聽說會試的時候,你一洗澡,都有一個舉人噴了鼻血。”“不止一個,好幾個呢。”秦鳳儀很認真地道,“我懷疑他們是斷袖,我都與他們說了,我可不是斷袖,他們噴也是白噴,我是不會回應他們的。”

景安帝一樂,又八卦道:“你洞房時,你媳婦兒都噴鼻血啦?”

秦鳳儀得意一笑道:“陛下你不曉得,我媳婦兒當初看上我,全是看上我這臉。我媳婦兒那人,不論武功還是本事,都是一等一,她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相貌略遜些。我呢,除了長得好,也沒什麽及得上她的,所以你說,我們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也不錯,你可是朕欽點的當朝探花。”

“但媳婦兒相中我的時候,我還什麽都不是呀!”秦鳳儀道,“我跟我媳婦兒,是原配糟糠的情分。不過,陛下您就很不錯啊!我開始是很想跟您一起泡溫湯,可我脫了衣裳才想起來,哎喲,可千萬別讓您飆了鼻血,不然您面子上多掛不住啊!沒想到,您真不愧是陛下啊,面對我這樣的絕頂美貌,都心若止水。”

景安帝感慨道:“鳳儀啊,你再好,也是個男子。朕又不是斷袖。”

“這倒是。”秦鳳儀點點頭,哼著小曲,把頭發一攏,盤在頭頂,自己甩著布巾擦起背來。

景安帝提醒道:“別太用力,看都擦出血了。”

秦鳳儀嚇了一跳,連忙摸自己的後背,偏生他又看不到,急道:“哪裏出血了?我沒覺著疼啊。”

景安帝把他拉跟前一看,笑道:“並不是血,朕看錯了,是個朱砂記。”“哦,那是我的胎記。”秦鳳儀這個漏勺嘴,就又把自己險些被祭龍王爺的悲苦身世說了一回。

景安帝聽到他說鳳凰胎時,不由得一笑:“南夷人的部落多有推崇鳳凰的,你是沒生對地方,你要是生在南夷,說不定他們得把你當神供起來。”

秦鳳儀道:“那也沒用啊,我娘說,那就是胎裏帶出的胎記,沒倆月就褪了。”

泡過溫湯,秦鳳儀換上新裏衣,穿回自己的官袍道:“我還得回翰林院呢。”

景安帝看他頭發濕著,道:“你這樣出去,這十月的天,一準兒著涼,這出都出來了,也別急著回了,把頭發晾幹再動身不遲。”

秦鳳儀一想,也是這個理。他就又把官袍脫了,換上了大皇子那裏借來的常服——晾頭發容易濕了衣裳,官服濕了,就不好穿了。倆人正說著話,馬公公進來回稟:“禮部盧尚書求見陛下。”

秦鳳儀嚇了一跳,當即覺著不妙,左右一掃,硬是沒地方躲!景安帝剛泡過溫湯,自然是在暖閣裏待著,這暖閣地方不大,就臨窗一張楠木榻,大好陽光,景安帝正在坐榻上換衣裳。景安帝不用晾頭發,人家泡溫湯又不似秦鳳儀那般撒歡兒還遊了兩圈,故而景安帝頭發好端端的,根本不必晾。

秦鳳儀急得小聲道:“我在哪兒躲躲啊?叫盧尚書看到我大白天過來泡溫湯,我就完啦!”

景安帝心下好笑,擺擺手,示意秦鳳儀不必急,待換好衣裳,景安帝擡腿出去了。秦鳳儀這才放下心來,安心在暖閣晾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