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墜馬事件(第4/5頁)

秦鳳儀因著小玉受傷的事,晚飯都沒吃。李鏡便與公婆一道用飯,秦老爺、秦太太見兒子都沒心思吃晚飯了,均擔心得不得了,秦太太連忙叫廚下給兒子留些菜,又把那害兒子的賊人拎出來罵了一頓。秦老爺是兒子不吃飯,他也沒胃口了,想著要不要去勸勸兒子,但看媳婦兒坐得那樣穩,而且看媳婦兒不疾不徐地用餐,秦老爺又覺著自己咋咋呼呼地跑去看兒子不大好。李鏡道:“您二老不必擔心,現在過去勸他也吃不下,一會兒我與他說說就好了。”

倆人看李鏡這麽有把握的樣子,也便繼續吃飯了。

待李鏡用過晚飯要回房,秦太太連忙道:“媳婦兒只管去吧,廚下留了飯菜,若是阿鳳有什麽想吃的,也只管吩咐廚下就是。”

李鏡笑:“經常這樣有點兒事就不吃飯,還給他留什麽飯,叫廚下把飯菜都自己分吃了,餓他一頓才能長長記性。”

秦太太連忙要說兒子今兒個是傷心過度,與小玉感情似海深啥的,但看兒媳婦兒眼中含笑,似是開玩笑的模樣,秦太太正尋思要不要跟媳婦兒解釋一下兒子不吃飯的事兒呢,就見兒媳婦兒一福身,回房去了。秦太太心疼兒子,與丈夫道:“兒媳婦兒心寬呢。”有些媳婦兒,見到自家男人都吃不下飯了,自己哪裏還吃得下啊!自家兒媳婦兒不一樣,看比往日吃得還要略多些的。

秦老爺道:“那是開玩笑呢,上回阿鳳晚飯吃得少,兒媳婦兒還不是特意讓廚下給他燒了雞湯面。”

“倒也是。”秦太太這般一想,也便釋然了。

李鏡回屋,見秦鳳儀正在案前用功,擡腳過去一看,就見秦鳳儀正皺眉思量著什麽,案中一張白紙,紙上寫了三個字:仇人榜。

然後,他就啥也沒寫了。

李鏡道:“你不要想了,我知道是誰。”秦鳳儀連忙問:“是誰?”

“這種在馬鞍下偷偷放鐵蒺藜的事,不是什麽正當手段,便是有些档次的官場中人,也不能做這樣下三爛的事。若所料未差,應是恭侯世子做的。”李鏡道。

“恭侯世子?”秦鳳儀想了一會兒道,“我不認得他啊!”

“就是前大駙馬!”

秦鳳儀這才醒過悶兒來,道:“可我也沒與他打過交道啊,而且上回他說咱家閑話,我看大公主已讓人捶了他一頓,就沒再尋他麻煩!他為何要害我?”秦鳳儀覺著自己對恭侯世子簡直寬宏大量!

“大公主的事,都是咱們在為她和張將軍跑動,說不定便是記恨咱們。”“這有什麽可記恨的,不是他先把事嚷嚷出去的嗎?”秦鳳儀都不能理解這腦回路道,“他把事說出去,鬧得滿城風雨。而且他說出去,不就也是不想與大公主再做夫妻的意思嘛。大公主正好也不願意再與他過了,如此兩相和離,各自歡喜。如今,大公主已是再嫁,他也當娶了心愛的女子,不就各過各的日子了嘛,他為啥要記恨咱們?就是記恨,也該記恨大公主啊!”

李鏡道:“他敢去害大公主?別看現在陛下削了大公主的封號,但大公主畢竟是陛下的長女,倘有個閃失,恭侯一家子就完了。不過,還是讓人打聽一下,讓張大哥防備著些吧。”就恭侯世子這鬼祟手段,不敢對大公主下手,說不定要對張將軍下手的。

秦鳳儀一想,可不是嘛,連忙打發人去大公主那裏說了一聲。秦鳳儀還問媳婦兒:“確定就是恭侯世子嗎?”

“你不曉得,他這個人,於朝中差事素來不上心,反倒愛與些所謂的‘江湖人士’來往,就愛弄些鬼鬼祟祟的事。”李鏡道,“京城的公門侯府,若底蘊深厚的,大都會養些高手,這也只是家裏供俸一類,咱們出錢,他們出力。可恭侯世子不一樣,把那些人當座上賓、俠客,你要是真有這樣一等一的人,這樣待他們也不錯,稱得上敬賢禮士。你是不知道他招攬的那些個人,皆是市井中雞鳴狗盜之才,還當自己如何如何英雄了得!你說,一個侯府世子,你有本事,也是往正經事上使,把朝廷的差事辦好,也給家族增光添彩啊,他不是,他是把那些鬥雞走狗的事看得比天還大,成天就是這個義氣那個俠義的,還當自己如何如何了不得呢。”

秦鳳儀怒道:“要真是他害我和小玉,我非宰了他不可!”

李鏡勸他道:“也不必真就一刀捅過去,你一刀捅死他,你也得償命。再者,今日救你的柳郎中,你知道他是誰?”

秦鳳儀一想道:“恭侯府不是姓柳嘛,這柳郎中難道是恭侯府的人?”“現下只能算是恭侯府的旁支了。”李鏡道,“柳郎中是恭侯世子嫡親的叔叔。”

“那不對啊,按你說的,這事是恭侯世子幹的,難不成,他害我,他叔叔救我?”李鏡嘆口氣:“柳郎中與恭侯府是兩碼事。你不曉得,恭侯府原本也不是這個糊塗樣,我聽祖父說,往二十年前說,恭侯的父親柳侍郎在世時,柳侍郎在京城素有令名,現下朝廷的軍中用刀,就是柳侍郎親自帶人改良過的,較之先前的軍刀,更為鋒利。聽祖母說,他為人行事更是一等一,柳家原只是小官宦之家,便是因柳侍郎才幹過人,他三十五歲就被提為兵部侍郎,先帝極為看重他,後來把柳妃娘娘指給陛下為正妻,皆為柳侍郎之故。我聽祖母說,那會兒柳家雖不是公門侯府,但家中能出一位皇子妃,竟沒人覺著柳家高攀,可見柳家當年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