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醉鬼能認清楚人嗎?

或許是因為周末久違地好好放松了一回,再加上勸退朗琢玉的事情終於有了一些頭緒,這周一連隱活力滿滿,直到下班時間都是認真工作的狀態。

徐榕看著他這樣,不禁感嘆道:“年輕就是好啊,我才畢業三年,就已經找不到剛入職場的那股幹勁兒了。”

“榕姐你比我看起來更年輕,還有工作能力,我笨才多做點事兒。”連隱夜場混出來的,嘴甜,逗人開心的話張口就有。

“就你嘴甜,給你吃個蛋黃酥。”徐榕樂不可支,忍不住投喂連隱食物。

連隱同徐榕道謝,接過蛋黃酥放在一旁,終究是沒好意思在上班時間摸魚吃東西。但他確實餓了,午飯的外賣難吃,只扒拉了幾口,現在看什麽都饞人,這蛋黃酥就一直饞他,饞到下班。

“走了,拜拜。”徐榕拍了拍連隱的椅子,“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連隱已經迫不及待地將蛋黃酥咬了一口,含糊著跟徐榕說再見。然後他一手拿著蛋黃酥,一手背好包,下班離開。

上班兩周多了,連隱已經適應早九晚六的生活,這種穩定安逸的工作,讓他有點沉溺。

這種今天就能知道明天、後天的會是怎樣的日子,缺乏激情與可能性,但也意味著穩定。連隱對工作激情沒什麽追求,他更想要安全感。

今天也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工作日,下班之後坐地鐵回家,在樓下超市買點想吃的東西回家做,吃過飯後看會兒書,把自修的課程跟上,再玩會兒手機,就可以準備睡覺了。

時間來到晚上九點,連隱看完書,正敷著面膜安逸地看些小裙子。

他女裝除了以前那份工作的要求,也有愛好的成分。實際上一開始就是因為他女裝以假亂真才決定兼職時用女裝的。連隱最近在計劃著當個視頻博主什麽的賺賺外快,但是又怕被熟人看見。

正刷著手機,忽然一個電話打進來,來電顯示:朗琢玉。

這麽晚了,朗琢玉打電話來做什麽?連隱挑眉,接通,在應答之前還不忘記清清嗓子,做好偽音的準備,因為這個電話號碼是“童桐”的。

“喂,是琢玉他女朋友嗎?”豈料對面不是朗琢玉,傳來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連隱傻了,猜不到對方的身份,試探著問:“是,請問您是……”

“哦,我啊,是他、他的朋友,劉大偉啊。你今晚過來照顧他一下吧,他應酬喝得有點、有點多。”劉大偉說朗琢玉喝多了,其實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一聽也是條醉漢。

“啊?”連隱立馬坐起來,關切地問,“在哪兒?他醉得很厲害嗎?”

“他家呢。”劉大偉雖醉,意識還是清楚的,他結結巴巴地跟連隱說了地方,“他都斷片了,一個人怕出事。快來啊,我、我必須回家,我老婆等我呢。”

“好,我這就……”連隱正要答應,動作猛地頓住,說了一半的話也卡在嘴邊。

這一刹那,他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現在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勸退機會。

把醉酒的男友一個人扔在家裏不聞不問,即便男友的友人打電話來通知過也無動於衷,這種女朋友,肯定會令人生氣吧?

想到這裏,連隱咬咬牙,坐回床上,冷硬地對劉大偉說:“不就是喝醉酒了嗎,你都把他送回家了,還能出什麽事?”

“睡一覺就好了,憑什麽要我去照顧他?自己要喝醉的。我不會去的,讓他愛怎樣怎樣!”連隱飛快說完,啪地掛了電話。

沒錯,這樣就行了。等明天一早,朗琢玉醒來,從劉大偉嘴裏聽到自己的壞話,肯定就會氣得七竅生煙,然後把自己踹掉。

連隱得意洋洋地重新靠回床上,打開網購頁面,繼續挑選小裙子。

五分鐘後,手機頁面仍停留在之前的位置,連隱愣愣地將目光放在屏幕上,卻沒有聚焦,魂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喝醉酒了一個人呆著,好像確實不太安全啊……

連隱不自覺地將手指放到嘴邊,磕起指甲蓋。

他記得自己那個人渣爹喝醉酒之後,會非常亢奮,大叫著到處跑,逮著人就罵,還好幾次和人動手打起來。

就算是在家裏,人渣爹也會找點東西來發泄精力,因此被砸壞的鍋碗瓢盆數不勝數。偶爾碗砸沒了,就打連隱。

朗琢玉應該不會這樣吧?

連隱有點擔心。朗琢玉應該不打人,但萬一喝醉了出點幻覺,會不會從樓上翻下去?

人的醉態說不清楚,可能有人平時木訥老實,喝完酒就變得狂暴。朗琢玉平時看著正經又靠譜,誰知道喝醉了會是什麽樣子。

連隱太清楚喝醉酒意味著什麽了,小時候看人渣爹酗酒,大了又在酒吧兼職,他見過太多醉酒的醜態。喝醉就意味著失去理智,人失去了理智,和野獸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