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在廚房做早飯,安德烈揉著眼睛懶洋洋的下樓,走到我身後伸手摟住我蹭了蹭。

他不怎麽對我示好,這算是隱晦的對昨晚的事情道歉,在我脖子上親來親去像個任性的小孩。我側頭看到他柔軟的金發和精致的側臉,不禁讓我有點心軟——好看的人總是很輕易博得我的原諒。我繼續切西紅柿擺到面包上,自己嘀嘀咕咕的說:“下回再不聽話就揍你……哼,誰讓你長得好看呢……”

安德烈蹭了一會兒之後就回到餐桌旁等三明治,我端出早餐給他倒了一杯果汁。我不會做飯,三明治是我唯一掌握的廚藝,向來做得很漂亮,所以我很樂意每天都做一份——實際上我自己是會下樓去買油條豆漿吃的。

安德烈安靜的吃著三明治,認真對待的樣子像是面前擺的是什麽大餐。我欣賞著他漂亮的臉蛋。他的長相像老媽,同樣無可挑剔的艷麗五官,像是一顆精雕細琢的鉆石,每個切面都光彩奪目。他真是上帝的寵兒,被諸神親吻過的完美存在。

我的腰還有一點酸軟,他昨晚太過火了。

我自認道德觀念不是很強,何況這只是個名義上的弟弟,於我而言仍然是個陌生人,比起他,小時候住在隔壁的那個男孩因為我經常帶他一起玩,反而更像是我弟弟。沒有共同成長的手足之情,自然不覺得和他上床是背德亂倫的行為,只覺得自己賺到了。

看來老媽不夠了解我,我不僅長相像那個令她厭惡的男人,連貪圖美色的性格也如出一轍。

長相平凡、資質平庸的人怎麽樣才能獲得這種漂亮的人的渴求呢?

只要有任何一樣值得利用的東西——顯赫的家世,錢,權,或者體貼隱忍的性格,甚至於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和一具夠格的身體。

我對安德烈微笑,剛成年的青年性需求很大,而據我所知安德烈也喜歡男性。我就住在他隔壁的房間,扮演著一個希望能夠討好任性弟弟的軟弱善良的哥哥角色。只要弟弟能對自己撒嬌什麽都可以做,即使付出身體也無所謂——為了在前幾天營造出這種假象,我做足了準備——不過現在好像有點裝不住,因為安德烈已經上鉤,我便漸漸顯露出惡劣的本性來。

我的確撒下了魚鉤,故意在他面前裝作喝醉,滿臉潮紅的湊近他。我知道自己的眼睛沒有神采,但是蒙上醉酒的水霧之後或許會楚楚可憐一些,擡眼看人的時候會好看一些。我的確是故意靠到他身上的,但是我可沒有讓他脫掉我的褲子。

真他媽的疼。我對安德烈做得十分潦草的擴張頗為不滿,但可惜當時我扮演的是“醉酒之後看起來很誘人的青澀哥哥”,不然我恨不得手把手教他怎麽做。我咬牙捱過前面艱澀的沖撞,還得軟綿綿帶著哭腔演出抗拒的說不行不行,這樣是不對的,快把我自己惡心得翻白眼。

——當然那晚後來我說不行的時候是真情實感的。

安德烈是個會對自己“懦弱笨拙”的哥哥下手的壞弟弟,不過貪圖美貌勾引弟弟上床的我也不算什麽好哥哥。

半斤八兩吧。

我笑眯眯的看著安德烈,他瞥我一眼,不高興的別過頭去。真好看,任性的樣子也好看。我心裏想著,只要安德烈沒有傻到把這事說出去,我就繼續裝作溫柔兄長好了,像他這樣的美人可遇不可求,趁現在多享受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