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跨坐在楊沉的腿上,漫不經心的和他接吻,撩撥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從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臉,我注意到他的眼型和許育城相似,都是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漂亮的睫毛忽閃像翩翩欲飛的蝶。只是楊沉的眼睛更狹長,偏偏五官冷淡又桀驁,挑眼看人的時候橫生一股風流情意。

我擡起頭吻了吻他的嘴唇,濕漉漉的黏膩不堪,摟著他的脖子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得回去了。”

“太沒良心了,我又硬了你也不負責。”他上身赤裸只穿著一條長褲擡胯,我們倆的下身摩擦,有一種模糊的快感。我猶豫了片刻,畢竟剛剛只做了一次,楊沉和我在性事上格外契合,因而現在我還有點意猶未盡。但是好不容易清理完穿好衣服,再折騰一次的話又有些麻煩。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房間裏是沉悶淫糜的性愛氣息。楊沉呼吸間的熱氣撲到我脖頸,我摸了摸他的頭發:“就一次,速戰速決。”

“你知道我的時間很長。”楊沉的力氣很大,我也不是瘦弱的人,他都能輕易抱著我從沙發走到床邊。他欺身壓上來,我一邊和他唇舌糾纏,一邊自覺的解開衣服甩到床邊的椅子上。

昏暗的光線中我癡迷的吻他的眉骨。我簡直愛極了他薄情的長相,他因我而意亂情迷時我的成就感簡直要漲破胸膛。我笑著伸腿夾住他的腰:“嘴上厲害可不算。”

等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好在今天放假,安德烈被許育城接去植物園了,在外面吃過才回來。

“總讓小安在家待著像什麽?”今天早上許育城無奈的刮了下我的鼻子,“我帶你們出去逛逛,去植物園好不好?”

我為他親昵的舉動暗自戰栗,卻淡淡道:“我今天要去接楊沉,育城哥你帶安德烈去吧。”

許育城也沒強求,他穿著修身的風衣靠在門邊耐心等待。安德烈穿的是許育城給他買的同色系風衣,我們倆各有一件。但是那件衣服我撐不起來,穿著也並不好看,不像安德烈拿根腰帶隨便系在腰間都像模特走秀,好看得刺眼。安德烈還在房間裏到處亂轉翻找他的充電器,一頭金發晃得我心裏煩躁。

其實我明明知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們倆那麽漂亮又般配的樣子。

實在看不過去安德烈把沙發墊都翻過來的樣子,我走過去看了看茶幾下面,果然在那裏:“喏,拿去,總是在沙發上玩手機就亂放,猜都猜得到在這裏。”

安德烈雖然沒聽懂我的抱怨,大概也是聽得懂我的語氣,瞥了我一眼就轉身走向許育城。

“那我們走了,小彥拜拜。”許育城笑著說,“出去的時候注意安全,中午要我帶點什麽回來給你吃?這次路過黃記,給你帶他家的小籠包怎麽樣?”

“不用了,我和朋友在外面吃。”我說,“照顧好安德烈,和他講英語也是可以的。”

就算我只是前幾天偶然提了一句那家的小籠包味道不錯,許育城就記在心裏,還惦記著我會喜歡——盡管如此,他也沒有多問一句我和楊沉要去哪兒,體貼細致又不失分寸,像個親切細心的好哥哥。在人情世故上許育城也是一樣的出色,沒人能找出他做得有哪裏不妥帖,他是個優雅完美的天才。

盡管許育城知道我和楊沉是炮友。但是他對我笑,和我溫柔的說拜拜。

我也笑,用輕松的語調說:“育城哥拜拜。”

楊沉是我第一次上床的對象。那時候他就是班上不學無術的混混一類,每天吊兒郎當不交作業,但是也沒人管他。我們都知道他爸是地產大亨,就算楊沉不上學也不會餓死,何況他爸早就給他安排了出國的路子。

老師調我做他的同桌,但是楊沉一學期都見不到他來上幾次課,來了也不會到班上,自從換了座位之後我甚至都沒見過他。因而我明目張膽的占用了那半張書桌放滿自己的筆記和試卷,頗為滿意於這種生活。

有一天我吃完晚飯回到班級,發現桌子另一邊空空蕩蕩,我的所有卷子和辛苦寫好的錯題集都被扔到垃圾桶。班上仍然很吵鬧,我問前桌的同學:“這是誰幹的?”

他帶著耳機聽英語聽力,被我打擾後很不耐煩:“楊沉剛剛回來了唄,誰讓你用他的桌子。”

那和我說一聲我會收拾回去的,也不應該把我的東西就這麽扔掉啊。我沉默的把那些紙張撿起來,大部分都沾著腳印。班上仍然很吵,大家都忙著聊天討論,只有零星視線迅速從我這裏掃過就又收回去。

我一點一點把破碎的筆記碎紙撿起來,準備晚自習用透明膠帶粘起來,直到面前出現一雙今年新款的運動鞋。我沿著那雙穿著牛仔褲筆直漂亮的長腿擡頭看去,甚少出現的楊沉站在我面前神色不屑:“你就是許俊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