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府要添女主人了

洬江四季如春,幾乎沒有酷暑寒冬,七月的天雖熱,卻並不難熬。

府中長廊邊上種了幾棵槐樹,此時正逢花期,枝頭垂著一串串白色的花朵,彌漫著淡淡的素雅清香。

楚之南放緩步伐,朝隨行的丫頭小廝擺了擺手。

清和會意,與另外幾個下人頷首退了幾步後,遠遠的跟著。

楚婈大約能猜到父親要與她說什麽。

果然,只聽楚之南道。

“聽你母親說,婈兒近日去的很頻繁。”

去哪裏不言而喻。

楚婈輕輕嗯了聲,面上帶著些羞澀。

“他失了記憶,又身負重傷,孤身在此難免忐忑,婈兒這才每日過去瞧一眼。”

說完又小心翼翼看了眼楚之南:“父親放心,每次都有清和阿葉在側,且開著房門的。”

楚之南擺擺手,輕笑一聲:“父親倒不是擔憂這個。”

自得知楚婈每日會去探望原公子後,楚夫人便在原公子的院裏多添了些下人,倒不是用來監視什麽,只院子人越多就越坦蕩,就是傳出去也沒人能挑出什麽不妥。

“以往沒見婈兒對人這般上心過,這次可是瞧好了?”

原侍衛是攝政王貼身侍衛,身份自然是清白的,原公子是原侍衛的堂弟,哪怕眼下身份還不是很明朗,也算是有了底細。

他剛才看的分明,原公子待婈兒也是有意,若兩廂情願,他自然樂得成全。

楚婈垂眸,眼神微閃。

好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

落在楚之南眼裏,這便是女兒家的嬌羞。

楚之南爽朗笑了幾聲後便沒繼續這個話題,這種事他問兩句尚可,說多了就不合適了。

還是夫人出面才最妥當。

之後父女二人又話了幾句家常,楚婈順帶問了幾句昭河如今的形勢,與,原侍衛的身份。

得知原侍衛乃攝政王貼身侍衛後,楚婈心中一跳,只很快便將這股異常壓了下去,沒讓楚之南看出端倪。

倒是楚之南之後便一臉愁緒。

攝政王至今未有消息,原侍衛說的那處懸崖他早已著人去找過,沒有尋到半點線索。

那裏常有狼群出沒,若真是掉了下去,恐怕已是兇多吉少。

至於攝政王是被誰追殺,楚之南不大想知道。

神仙打架,小鬼退讓。

否則,一旦遭了牽連,那就得賠上闔府姓名。

父女二人心裏揣著事,接下來的一路便幾乎無話,而後各自回了院落。

回到褚安院,楚婈坐在梳妝台前,陷入沉寂。

她不信這事上有這麽巧的事。

或者說,她那日在橋上見到的,本就不是攝政王,而是攝政王貼身侍衛的堂兄。

但不合理的,是原夢洲那張臉。

她想象不出能勝過那張臉的容顏,該是什麽模樣。

況且,她在客棧聽的明白,攝政王當時也在風江摟。

楚婈心裏或許已經有了答案,只是在沒確定之前,她不願相信。

於她而言,攝政王的身份要比避世世家公子麻煩許多。

報仇歸報仇,她不想沾染權貴。

最終,楚婈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清和。

“將信送去莊子交給雁和,讓她著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往京城,務必親手送到府衙大人韓明齊手中。”

清和正色應下。

這些年,楚婈暗中培養了一些人手,都是另一個貼身丫頭雁和在打理。

對外,雁和只是在外頭管理楚婈名下的幾個莊子。

清和離開後,楚婈又陷入了沉思,若是他當真如她所想,是當朝攝政王,她該如何呢。

是果斷棄之,還是……貪人美色,故作不知?

楚婈揉了揉眉心,攝政王,還真是麻煩。

原青巒從傅珩房間出來後便去見了楚之南,先是聊了些昭河事務,又談了如何繼續尋找攝政王,再接著便是胡編亂造了傅珩的身份。

比如剛好如楚之南所想,傅珩是早已避世偏居一方的原府嫡公子,家業頗大,但並不涉及朝堂,此次出門也只是來尋他,卻不巧被人盯上身外之物,遭了追殺,好在吉人自有天相。

至於府邸,原青巒只說原府避於江湖,在南方一座深山裏頭。

楚之南當時只笑著點了點頭,過後還是特意著人去查探了。

傅珩臥床多日,楚之南也一直抽不開身,是以傅珩雖已在府內住了一月,卻還未同楚府主人同過席,此次剛好趁著原青巒在,楚之南便將傅珩請至前廳一道用了晚飯。

男女分席,中間隔著一道屏風。

楚夫人自得知楚婈的心思後,待傅珩就不一樣了。

這一月裏她曾去見過傅珩幾次,瞧人風度頗佳,談吐不凡,又長得俊,原想著只要身世清白,她便沒什麽意見。

今兒聽楚之南說人有了底細,心裏那一點兒躊躇便消散了。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