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幹什麽你?揩油啊?”……(第2/4頁)

等到流氓們走光,蔣赟緊繃的神經才慢慢舒緩下來,他先檢查了一下身體,沒見血,都是些拳腳傷,過一陣子就會好。只是……他扭了扭左腳踝,發現不對勁,好像是剛才飛踹的一下,落地時腳踝扭到了。

“媽的,早知道就不耍帥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墻邊,一屁股坐在地上,脫了鞋襪檢查傷處,腳踝已經腫了起來。

草花屁顛屁顛地跑到他身邊,蹲下來著急地問:“赟哥,你沒事吧?你受傷了?”

“就扭了一下,沒事。”蔣赟沒對草花說第二天要登山的事,想到書包裏的護具,應該有護踝,心下定了定,說,“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再找你麻煩了,但你還是要小心點,別太囂張。”

“我囂張?我是全校最低調的人了!”草花又急又氣,“赟哥,你這臉上都有傷,明天去上學,你們老師會不會說你啊?”

蔣赟搖搖頭:“不怕,就說我住在袁家村,晚上被流氓找了,這種小事情,學校不會管。”

草花扶著蔣赟站起來,找出他的書包,兩人一起往家走。

蔣赟左腳很疼,走路用不上力,半路想去藥店買瓶噴霧,身上卻沒帶錢,草花掏掏口袋,也只有幾塊錢。

他去便利店給蔣赟買了個面包,出來時忍不住哭了,淚流滿面地說:“赟哥,謝謝你,這次是我欠你的,以後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幫忙!”

蔣赟見不得胖子哭,往他肚皮上拍一下:“你記著,如果他們再來找你,你千萬別說我叫什麽名字,在哪個學校上學,就說你不知道,只知道我叫斌哥。”

草花連連點頭:“我懂!我是文武幫的,我老大叫蔣哥!”

蔣赟差點笑岔氣,推了他一把,小胖子渾身肥肉亂顫,也跟著一起樂。

這時已是十月下旬,秋意正濃,天黑得越來越早,蔣赟擡頭看看天色,不著邊際地說了一句:“沒有雲,明天應該是個晴天。”

草花說:“嗯,這幾天都不會下雨。”

蔣赟重重地嘆了口氣。

草花緊張地問:“怎麽了?腳還是很疼嗎?”

“不是。”蔣赟一臉便秘般地看著他,“草花,我明天要坐車了。”

草花大驚:“啥?你要去哪?”

“城隍山,我們學校秋遊。”

草花:“……”

他拍拍蔣赟的肩:“赟哥,保重,記住啊,別吃早飯。”

蔣赟有一個很嚴重的毛病,就是暈車。

草花說是他名字沒取好,叫什麽不好,非要叫“暈”,這不,暈血暈車暈針暈各種的,總得給他暈一樣。

蔣赟什麽車都暈,不分大小,不論貴賤,不講能源,只要是全封閉的,帶輪子的,開起來會顛的,他一律暈得七葷八素,坐一路吐一路。

所以,他不坐公交車上下學真不是為了節省幾塊錢車費,實在是坐不了。因為這個破毛病,他的生活半徑也變得特別小,永遠在袁家村附近打轉。

蔣赟回到家,李照香還沒睡,看到他受傷的臉又是一頓破口大罵。蔣赟沒理她,自從他“經濟獨立”,李照香就再無威信。

他拿好衣褲去廁所洗澡,脫衣服後,對著鏡子檢查身上的傷,就是大塊大塊的淤青紅痕,挺疼的,但他受得住。

最大的困擾還是左腳踝,出租屋裏也沒冰塊冷敷,蔣赟就拿冷水泡了泡腳,祈禱第二天能好一些。

——

周二一早,秋高氣爽,是個適合出遊的好天氣。

蔣赟起得比平時早,穿上校服,拿出學校發的護膝和護肘放進書包,又把護踝牢牢地綁在腳踝上。

左腳踝依舊高高腫起,有了支撐,腳掌落地的疼痛感減輕不少。

他去廁所照鏡子,臉上最明顯的傷處在左顴骨,青了一塊,別的倒還好。蔣赟從屋裏翻出一頂黑色鴨舌帽戴上,拉低帽檐,多少能擋一下。

蕭亮說參賽選手會發一個食品包,算是參與獎,蔣赟覺得那個能做午飯,就只拿了一個月餅和一罐牛奶做早飯,打算下車後再吃。

蛋黃蓮蓉餡的月餅只剩一個,他給了奶奶三個,自己那兩個舍不得吃,一直留到現在。

書包空空的,也沒別的東西要帶,蔣赟想了想,把那只長頸鹿禮袋塞進包裏。

昨天……他又兇章翎了,就當賠不是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哄好。

實在不行,就借口重陽節,重陽節怪是怪了點,好歹也是個節嘛。

蔣赟走路去學校集合。

大家都在操場上等大巴,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聊天,蔣赟獨自一人站在角落裏,拉低鴨舌帽,果然,包括鄧芳在內,沒人注意到他臉上的傷。

他正暗自慶幸,一個人卻走到了他面前。

蔣赟想要跑,章翎已經一把拽住了他的校服,那衣服實在太寬大,蔣赟拉鏈又拉得低,差點被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