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取悅她 你懂嗎,徐太太?(第2/2頁)

無關緊要麽?

那對不起了,她偏要在他的生命裏刻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聽完錄音,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洗手間裏仍然沒有動靜,曲鳶整理好心緒,敲了敲門:“老公?”

等了半晌:“開門。”

曲鳶這才記起一開始洗手間門是虛掩的,後來被她順手關上了。

曲鳶打開門,順勢上前,一絲不落地觀察他反應,表情清淡,一副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兩人在沙發落座,客廳沒開燈,閃電躍起,光亮曇花一現,照出兩道平行的身影,曲鳶留意到他微微發幹的唇,輕聲問:“老公,喝水嗎?”

男人側眸,似有穿透力的視線停在她臉上,頓了好幾秒,他才紆尊降貴地“嗯”了聲。

曲鳶淡然自若地任他打量,倒了杯溫水,遞到他唇邊。

他仍看著她,深邃眸底晦暗不明,隨後眼睫低垂,薄唇含住吸管,喉結滑動,有輕微的吞咽聲。

與夢裏的低喘交疊,無端透著欲。

曲鳶驅散某些旖旎畫面,等他喝完水,她把杯子放回原處,坐得更近了些,情真意切道:“老公,我表姐曲蓉蓉送梨詛咒你,歸根究底,是我們姐妹之間的矛盾。我只想你好好養病,不要為這種小事耗費心神。你放心,我自己能解決好的。”

他如果有心要查“曲小姐”的身份,輕而易舉,她索性先斷掉這個可能性。

徐墨凜不動聲色地往沙發另一端挪了挪,避開她的靠近,他沒接話,眼神裏的疏離帶著鋒芒,語氣近乎警告:“昨晚和剛剛的事,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昨晚發生了什麽事?

曲鳶一無所知,可剛剛……

她眸中閃過一縷嘲弄之色,在她面前守身如玉兩年,只是那兒被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

她還沒嫌他臟了她眼睛,他倒在她這兒立起了貞節牌坊?

“就算我們曾經多麽相愛,可現在的你,於我而言就是陌生人,”徐墨凜以淡漠至極的目光看她,字字誅心,“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有任何親密接觸。”

他譏誚地輕扯唇角:“你懂嗎,徐太太?”

如果是以前深陷情海的曲鳶,聽到這麽殘酷的話,她會有多難過?

曲鳶眼眶泛起微紅,並非因為難過,而是在極力忍著往他臉上甩一巴掌的沖動:“如果我克制不住呢?”

“即使你忘記了我,忘記了我們的過去,也不能改變你是我丈夫,而我深愛你的事實,”她眨了眨眼,兩行熱淚滑落,“你說這些話,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徐墨凜無動於衷,面無表情地靠著沙發,不鹹不淡道:“請你盡量克制。”

曲鳶心頭火起,搖了搖頭:“不,我做不到。”

大概是當久了集團上位者,平時鮮少被人忤逆,他索性閉上眼,不再看她,額角青筋若隱若現,胸膛起伏不定,似在隱忍怒氣。

氣氛正僵持著,敲門聲響起,醫生過來查房了。

暴雨不知何時停了,天色漸明,光線蒙昧,仿佛是清水裏融了墨,鴉青銀灰,有種繾綣的美感。

醫生查完房,護士換了新的床單,徐墨凜便躺在病床上睡著了,應該是昨晚被她占了床沒休息好。

曲鳶無所事事,窩進沙發,烏黑長發披至纖白腳踝,望著落地窗出神。

高大的玉蘭樹被雨水洗濯過,清風徐徐而來,綠意沿著葉脈流淌,在陽光下綠得發亮。

曲鳶像是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麽都沒想,時間靜悄悄地流逝,聽著病床上和緩的呼吸聲,漸漸被傳染了睡意,眼皮漸沉,她偏頭睡去。

曲鳶又做了一場奇怪的夢。

她獨自走在狹窄潮濕的小巷裏,四周陰森死寂,只有黑暗如影隨形,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怎麽也走不到盡頭。

很久很久以後,她終於看到朦朧亮光,身後卻突然撲出一個黑影,將她壓倒在地,雙手掐住她脖子。

她難以呼吸,拼命掙紮。

那雙手死死掐著她不放,尖利的指甲刺破皮膚,浸著濃得化不開的恨意,肺部氧氣所剩無幾,快要窒息時,她用盡全力,手掌猛地朝前打去。

清脆的“啪”一聲,震耳欲聾,曲鳶驚醒過來,輕撫著頸間,仍心有余悸,急促喘息,冷汗涔涔。

漸漸清晰的視野中——

男人立在沙發邊,微彎著腰,白皙如玉的側臉上印著一個巴掌印,尤其是中間三根紅痕,根根分明。

曲鳶重新合上了眼。

嗯。

她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