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取悅她 徐太太還是關心他的

會不會是因為他提出送她回家遭到拒絕, 一時沖動之下,他不顧醉酒開車,才釀下災禍?

不行, 她要去找他。

甄湘見她握著手機急匆匆地往外走,傻眼了,連忙上前拉住她:“去哪兒, 發生什麽事了?”

曲鳶心亂如麻,腦子亂糟糟的,直接劃開新聞給她看:“徐墨凜好像出事了。”

甄湘迅速掃完內容:“你別著急,上面說的卡宴車主, 不一定是徐墨凜。”

甄湘知道她的心腸有多柔軟,哪怕要和徐墨凜離婚,在得知他可能遭遇不測時,還是會擔心, 甚至難過。

“時間、地點、醉駕、卡宴都對上了。”這樣的巧合, 曲鳶很難不往悲觀的方面想, 她只要離婚,好聚好散, 沒想過喪偶,從此天人永隔。

作為局外人, 甄湘比她鎮定多了:“你打個電話問一下。”

曲鳶稍稍冷靜下來,撥了徐墨凜的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 她緊抿著紅唇,又撥了第二遍,響到忙音自動掛斷,不詳的預感陰霾般籠罩在頭頂, 滯悶得難以呼吸。

她執著地撥了第三次,很快接通,那端傳來混著倦意的低啞男聲,仿佛天籟之音,在她耳裏回響:“徐太太?”

他還活著。

念頭剛起,盈眶的熱淚滑落。

徐墨凜回到家,滿室的冷清空蕩迎面而來,再也沒有她的身影,醉意上來,他躺到沙發上,閉了眼,她便無處不在。

她曾經在玄關,將他親得臉紅耳熱,氣喘籲籲。

餐桌邊,他們相鄰而坐,邊吃邊聊天。

飯後,他們靠著坐在沙發,他處理公事,她玩手機,看似互不幹擾,眼神偶爾交匯,默契地相視一笑。

他每晚都會監督她喝藥,她養成了和他共苦的習慣,親著親著,到情`動處,他抱她回房,做盡夫妻間的快樂事。

他們會相擁而眠,無比契合,密不可分。

她離開以後的每一夜,他沒睡過好覺,總在半夢半醒間覺得她還在,手伸出去,卻抱住了一團冰涼的空氣,他把她的枕頭摟在懷裏,直到上面再沒有一絲她獨有的幽香氣息。

心像被人生生挖掉了大塊,血肉淋漓,空得能聽見回音,偏找不回良藥來治愈它。

徐太太離婚的意願格外堅決,他找遍了理由拖延,還是無法讓她回心轉意。

今晚他喝了很多酒,一醉解千愁,可越喝越清醒,清醒地知道,只要她堅持,他無能為力,最終只能以離婚收場。

他見不得她哭。

她一哭,他就心軟了,想要什麽,他都會給的。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徐墨凜正在昏睡,太陽穴一抽抽地疼,他沒去接,響到第二遍尾聲,他睜開眼,瞥見屏幕跳動著模糊的“徐太太”三個字,睡意驟消,然而剛撈起來就斷了。

徐墨凜正要回撥,她比他更快,接通後,他喊了聲徐太太,她便沒了音。

“怎麽了?”她不會沒事找他。

曲鳶確認他安然無恙,心落回了胸腔,重新恢復跳動,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樣:“不小心撥錯了。”

連著撥錯三次,誰都能聽出這是個拙劣借口。

徐墨凜沒戳破她:“到家了嗎?”

曲鳶“嗯”了聲,她動了下手機,耳朵碰到掛斷鍵,通話結束。

甄湘大大地松口氣:“還好是虛驚一場。”

曲鳶無力地趴到桌上,笑了笑,沒說什麽。

甄湘從沙發滑下來,坐到她身側:“鳶兒,我八卦地打聽一下,你對沈暮有什麽想法嗎?他是沈氏集團董事長的獨子,風華正茂,年輕有為,長得也挺帥,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現在你們住同個小區同棟樓,近水樓台先得月什麽的,考慮過嗎?”

曲鳶搖搖頭,沈暮於她而言,只是個見過幾次面的男人,接觸不算多,可能同在商場,又都是上位者,他和徐墨凜的某些氣質是相似的,有棱有角,藏山藏水,讓人難以琢磨,她已經試錯一次了,無意再栽第二次。

何況,她對他並沒有心動的感覺,或許當朋友會很不錯。

如果真要找共度余生的人,她希望他溫柔而強大,像山間的風,像冬日裏的陽光,像溫暖的湖水。

“鳶兒,”甄湘搭上她肩膀,一本正經道,“你說我要是能拿下他,是不是可以少奮鬥一百年了?”

曲鳶恍然大悟:“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甄湘舉起兩根手指:“我用全部存款發誓,兩秒前我才有的想法。”

她只是心血來潮,脫口而出,何況沈暮還不一定能看得上她呢,他前任女友們要麽是大明星,要麽是超模,要麽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名媛淑女,甄湘低頭看了眼胸前,她這樣的小家碧玉,懸咯。

此時,她們的討論對象,正倚著陽台的欄杆,面對夜幕下的西子江獨酌紅酒,半小時前,他收到可靠消息,徐先生徐太太目前在分居,疑似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