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龔凱陽到了喉嚨邊的話, 終於說出了口,“實驗體還沒解決,它就潛伏在地下, 大家注意腳下。”然而已經晚了。

那個被喪屍偷襲了的人, 練就了良好的心理素質,他沒有失控大叫, 也沒有跌倒在地上。

他知道今天被這只喪屍給抓傷, 活路已經斷了,就鐵了心要跟它同歸於盡。

他從手裏拋出一根木鞭,纏住實驗體的手腕,用了全身的力氣往上拔,想把這個像老鼠一樣, 只會躲在不見天日地方的實驗體給抓出來。

這樣的話, 其他小隊的人面對現身的它,對付起來也容易些。

誰知他的舉動撼動不了這只實驗體半分,它就像是跟這地融為一體了。

他立馬就改變了戰術,狠狠一絞, 試圖把它的手給絞斷。

這只實驗體不是一般的喪屍, 早就在一次次實驗中,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

往日他這一鞭子下去, 就能把喪屍的頭給擰下來的。

他現在用同樣的招數對付這只實驗體, 它連皮肉都沒有掉一塊, 更別說把它的手給絞斷了。

在他做這番動作的時候,其他人也沒有閑著,幾個土系異能者在這時也使出了畫地為牢術,松散的沙土在實驗體的周圍腳下凝結成了一堵又一堵厚實的墻,讓實驗體沒有了去路, 逼著它從地底露頭。

那只實驗體的去路被堵住,果真從地底探出了頭,望向那幾個土系異能者的眼神怨毒又充滿惡意,並且松開了那一直抓著異能者的手。

那異能者重獲自由,連忙跌跌撞撞地往自己同伴的方向跑去,臉上帶笑。

跟這個實驗體近距離接觸的每分每秒都令他感到窒息,整個靈魂都在顫抖,他只想離實驗體遠一點,再遠一點,其他的,他不想考慮那麽多了。

小隊的人順利的救出了同伴,卻一個個面色沉重,絲毫不高興,在那受傷的異能者向他們跑來的路上,他的雙眼逐漸變得渾濁,嘴巴微張,流下了貪婪的涎水。

短短的幾秒鐘,他就從意識清醒的人變成了眼裏只有吃人兩個字的喪屍,把矛頭對準了昔日的同伴。

那只實驗體從地裏鉆了出來,就這麽在旁邊看著,嘴角都快咧到了太陽穴,發出了古怪的笑聲。

龔凱陽見了,握緊了拳頭。

他知道這只實驗體是故意的,以它的能力,是可以直接殺死那個變異了的同伴的。

它故意留了活口,就是讓他們親手殺死昔日的同伴,享受著他們承受的煎熬和痛苦。

“我來吧,”有人心情沉重地開口,“他是我的好兄弟,我來送他最後一程。”

親手殺死自己的好友,這對於那人來說,過於殘忍了。

身邊的人伸手攔住了他,“還是我來吧。”

那人朝他搖了搖頭,“我們答應過對方的,無論是誰變成了喪屍,都要在第一時間把他給解決,讓他活的有尊嚴,死的也有尊嚴,”他聲音哽咽,“就當是我為朋友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身邊的人輕輕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身為昔日的夥伴,那人是最了解自己的朋友的軟肋在哪裏的。

當喪屍化的朋友將藤蔓甩到他面前時,那人吐出了火蛇,纏住了那根藤蔓,赤色的烈焰眼看就要將藤蔓燒成灰,突然就熄了火。

下一秒,那根藤蔓直接就穿過了那人的喉嚨。

那人悶哼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眼睛睜得大大,目光復雜地望著昔日並肩作戰的夥伴。

這一擊是致命的,無論誰趕過去阻止那只喪屍接下來的行動,都無法拯救他了。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分外的震驚。

那人是在幹嘛,他明明有機會解決他的,最後卻舍不得對喪屍化的同伴動手,選擇了被他給殺死?

這樣的友情,是不是太過極端了。

那只喪屍用藤蔓把他給卷到了身邊,嘴巴長得大大的,露出了已經變得尖利的牙齒,一點都沒猶豫,對著他的肩膀就是一口。

其他人是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夥伴被那只喪屍給啃食而亡的,更何況,那只喪屍還是他們曾經並肩作戰的夥伴,以他曾經的個人意志,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感染成喪屍,更不會允許自己跟同伴自相殘殺的。

他們就要沖上去,給這對朋友一個痛快,護住他倆身為人最後的尊嚴。

龔凱陽阻止了他們,“別去,那個死了的人,是被實驗體用精神力壓制住了。你們這樣貿然前去,也會被那只實驗體給壓制住,再由喪屍化的同伴進行收割。”

龔凱陽瞧出了那位被殺的夥伴最後的動作有些僵硬與不自然,在看那只實驗體一臉得意的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眾人聽到他的話,及時刹住了車,轉頭詢問起龔凱陽的意見。

龔凱陽問另一只小隊,“你們那邊,誰的精神力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