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太監的惡毒繼母](第4/5頁)
這麽快?已經半個時辰了嗎?
他睜開了眼,眼前的她還在昏昏沉沉地睡著,臉頰紅撲撲的,出了許多汗。
“謝蘭池今日似乎不上早朝,屬下怕他隨時去看謝夫人。”長守小聲說:“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他撐起了身,摸出枕下一把小匕首,撚著她的一縷黑發,割了一小縷,纏繞在指尖。
又替她擦幹凈汗,將她衣服理好,裹好了披風才叫長守進來。
“外面的雨停了嗎?”他看了一眼外面,雨似乎小些了,“她出了汗,你要捂緊了,別著了風。”
長守應了一聲,格外小心謹慎地裹緊,托在懷裏,在貴人的注視下,出了小屋子。
好在,謝蘭池還沒離開書房。
他千萬個小心地將謝夫人放回了臥房,才剛剛放好,外面就有人過來了,他驚得立刻閃身躲進了床底下。
就聽見,謝蘭池在外面問:“醒了嗎?”
暗衛答:“回廠督大人,沒聽見動靜,似乎是還在睡。”
房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
房門被推開,謝蘭池走了進來,腳步輕輕地走到榻邊,停了住。
長守的呼吸也停了住,盯著那雙腳,他聽見謝蘭池捂著嘴咳了兩聲,似乎確認了一下她還在睡,又挪動腳步離開。
卻沒有離開房間,而是在外間的桌子旁坐下,聲音有些啞地低聲吩咐:“將文書和折子取過來。”
長守心情糟糕極了,謝蘭池這是打算在這間臥房裏看文書和折子啊,他不走了啊?
果然,暗衛將他的文書和折子取過來,他點了一盞燈,在外間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後面,長守幾乎聽不到他翻動文書的聲音,可他還坐在那裏。
天越來越亮,雨似乎也停了。
晨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房間裏安靜極了。
直到門外有人輕輕敲門,榻上的人先動了動,悶悶哼了一聲,是喬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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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了。
喬紗依舊頭暈腦脹的,沒睡醒似的怔怔地看著外間,外面門敲了三下,她才漸漸清醒過來,謝蘭池趴在外間的桌子上一動不動。
他睡著了?怎麽睡在這裏?他不是去書房了嗎?
喬紗撐起身體,晃了晃又暈又不清醒的腦子,這藥效太猛了吧,她睡了好沉的一覺,出了好多汗,整個身體都是虛的。
還做了個奇怪夢,夢見一只狗不停地在聞她?她很熱地被摟著,出了一身的汗,好像還被那只狗咬了一口?
中間還有101在叫她。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被咬過的鎖骨,聽見101說:“不是夢,宿主。”
她一愣,還沒來得及細問,就聽見門外敲門的人叫了一聲:“廠督大人,您在嗎?顧將軍前來接人了。”
顧澤竟真的來接她了?
喬紗看著趴在桌子上的謝蘭池,怎麽還沒醒?死了?
她下了地,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他身邊,只看見他黑發之下一張臉沒有血色,她伸出手指想要去探他的鼻息。
他忽然動了動,吃力地睜開眼,惺忪的眼看住了眼前伸出手的她。
他還沒回過神,眼神迷蒙,滿是紅血絲。
喬紗去探鼻息的手,變成了落在他額頭的手掌,“謝蘭池,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他的額頭燙得驚人。
喬紗發現他還穿著昨夜的那身衣服,這是硬生生被他捂幹了啊?
穿著濕衣服,又睡在這裏,怎麽可能不發燒。
牛逼,他這簡直是自虐。
“你很燙。”喬紗對他說。
他眼神怔怔地看著她,像是醒不過來在發癔症一樣,好半天才伸出手抓住了她摸在額頭上的手腕。
不是夢。
謝蘭池昏沉得厲害,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眼前是不是夢境。
所以他伸手抓住那手腕,柔軟的觸感,她的手腕沒那麽燙了。
“廠督大人?您在嗎?”外面的暗衛又問一遍。
謝蘭池恍然回過神,甩開了她的手腕,應了一聲:“什麽事。”
開口才發現,他的喉嚨生疼,啞得厲害。
“你病得不輕啊,謝蘭池。”喬紗在他身側,怪責他地說:“昨個兒我就說讓你換身衣服,喝碗姜湯,你不聽。”
他腦袋一抽一抽的痛,耳鳴也十厲害,暈得站不起來,只能托著滾燙的額頭,聽她的聲音,聽外面暗衛的聲音。
“廠督大人,顧將軍前來接人,已在正廳等候。”暗衛說。
“你要不要緊啊?把我的藥熬一碗喝了吧,可別病死了。”她說。
他不知為何,下意識地擡眼看向她,問她:“顧澤來接你去顧府了,你可要去?”
他問出口,便覺得自己真的病得不輕,他問這做什麽?目的是什麽?他難不成希望她回答說,不去?要留下來照顧他嗎?
可笑至極。
他不想等她回答,扶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與她說:“去換衣服,到顧家去把你該辦的事情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