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太監的惡毒繼母](第3/5頁)

他這個皇帝做得窩囊至極,倒不如還給三哥,只要三哥肯答應放他和喬紗一起回行宮裏,三哥定然會答應。

他沒有害過三哥,他也沒有想奪三哥的皇位,他壓根沒想過做皇帝,走到今天這步他也是身不由己。

這些三哥在寫給他的信裏也說了,三哥知道他被謝蘭池和顧澤軟禁在宮中,不得已才做了皇帝。

三哥也知道,他喜歡喬紗,拿了喬紗的黑發做信物,說可以幫他除掉謝蘭池和顧澤,讓他得到想到的。

只要他們兄弟聯手,除掉謝蘭池和顧澤之後,這皇帝他做不做都無所謂,三哥比他更適合做皇帝。

他只要紗紗。

他伸手去替三哥推輪椅,低下頭與三哥說:“我想見紗紗,三哥,我該怎麽做?”

李容修瞧著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的內侍,那全是謝蘭池的人,他慢慢說:“自然是要先殺了謝蘭池。”

他絲毫不避諱謝蘭池的耳目,他便是不說,謝蘭池也知道,他回來就是為了殺他。

李容昭皺住了眉,可是他該怎麽殺謝蘭池?這宮中全是謝蘭池的人,他只是謝蘭池手指下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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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紗確實有些不舒服,她這一日都不曾好好用過飯,在馬車裏便有些惡心。

入了永寧宮之後,幹嘔了兩次,怕自己吐出來,蜷在了榻上躺了一會兒。

隱隱約約聽見,謝蘭池傳了太醫來。

太醫跪在榻邊替她診脈,無非還是之前葉太醫替她診過的那些舊疾。

只是這一次,謝蘭池親耳聽到太醫說,她曾經被藥傷了脾胃、身子,恐怕調理也難好。

他立在榻邊,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親自替她熬了藥,又命人準備了一碗素面,才來榻上輕聲叫她。

窗外已是黃昏,殘陽血一般披在天際,將偏殿照出美麗的光線,她歪在榻上睜開了眼,那麽沒有血色的臉,瞧著讓人難受。

“餓不餓?”謝蘭池伸手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坐在榻上,將她的步搖慢慢摘掉了,替她卸下那些發飾,想讓她舒服點,“藥熬好了,先吃些素面墊一墊,再將藥喝了。”

一旁的宮女,忙端著盛在碧玉碗中的素面,奉給了謝蘭池。

謝蘭池接在手裏,吹涼了才喂給她。

她卻將頭一偏,靠在軟枕裏,對他說:“你跪著侍候我。”

謝蘭池的手一頓。

旁邊伺候的宮女和殿中的內侍全驚了,各個低著頭噤若寒蟬,這宮中連聖上也不敢讓廠督大人跪下伺候,連伺候也不敢……

她們不敢擡眼瞧謝廠督,只怕他發起火來殃及池魚。

她們卻不知,謝蘭池根本沒有動怒氣惱。

因為他很清楚,她在泄憤。

就像那碗泔水一樣的藥,她痛苦的時候,心裏就會恨他。

“你不想跪下?”她扭過頭來,冰冷的眼不滿地看著他,擡手將他手中端著的碗打落在了地上,“那就不必伺候我了。”

碗鐺啷啷地碎在地上,滿殿的宮女內侍慌忙跪下,大氣也不敢喘,只聽那位貴妃肆無忌憚地說:“我要見李容昭,讓他來伺候我。”說完又補道:“不然,李容修也成。”

這話光是聽起來都叫人心驚膽戰,直呼聖上名諱,又說楚王殿下也成……哪一句都能掉腦袋。

可謝廠督一絲發怒的跡象也沒有,他甚至用自己的衣袖,為她擦掉了濺在手指上的面湯,平靜又耐心地問她:“我跪下伺候你,能讓你好受點嗎?”

“看你痛苦,我就能好受。”她答得沒有猶豫。

只見謝廠督站了起來,去到桌邊又親手盛了一碗素面,回到榻邊,撩起袍角跪了下去。

宮女和內侍在那一刻,將臉幾乎貼在了地上,驚懼至極,哪裏敢看。

那個在宮中見了聖上也無需行禮下跪的謝廠督,怎麽會跪一個女人?一個剛剛封了貴妃的女人?

誰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喬紗卻覺得不過癮,他只是跪下了而已,她可是被他復制了痛苦,重新又體驗了一次。

“跪近點。”喬紗胃裏刀子攪動一樣頭,躺著一會兒,連頭也開始跟著痛,看著他低眉垂眼地跪在那裏,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心中愈發鼓脹起折磨他的泄憤的沖動。

他端著手中的素面,又朝榻邊跪得近了近,掀起垂著的眉睫看她,“吃面吧。”

那面細若銀絲,他盛在湯勺裏喂給她。

喬紗張開口,賞臉地吃了一口,咽下去跟咽刀子一樣劃拉著她的胃,但她忍著,一口接一口地吃了一小碗。

他臉上漸漸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又端來湯藥,哄著她說:“這藥裏加了山楂,並不苦,你喝一口,若是苦的話我就陪你一起喝。”

他仍然跪著,喂了一小勺子給她。

喬紗看著他,喝下那一小勺子,輕輕說:“謝蘭池,你這個樣子可真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