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江湖人(第2/3頁)

“那他們先前……”

“他們退了,並非看我田無鏡的面子,而是不敢在此時對本侯出手怕觸怒我大燕;

本侯就站在他們面前,他們自己不敢來殺我,本侯難道還要去感激他們不殺之恩?

此地,已然是燕土,

哪有他們想來就來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的道理?

鄭城守,本侯很欣賞你,但有一點,本侯覺得是你欠缺的,身為武將,得有狼性,可以暫時退卻,但退卻不是為了保存自己,而是尋求咬斷對方脖頸的契機。”

“末將受教。”

鄭凡覺得今日田無鏡的話,有些多,有著很明顯地想提點自己的意思。

不過,田無鏡既然說要出兵,那鄭凡自然就出兵,當下,在告退之後,鄭凡馬上喊來了瞎子和梁程,將工作安排了下去。

待得子時,靖南侯一身鎏金甲胄騎著歇息過了的貔貅出了塢堡,在其身後,有千余騎士跟隨。

月黑風高,

千騎卷平岡。

待得這一支人馬來到信宿城下時,靖南侯帶來的兩個扛旗騎士主動上前。

少頃,

信宿城的城門從裏面打開,一名總兵策馬而出,直接越過了眾人來到田無鏡面前,在馬上行禮道:

“參見侯爺!”

“留一部看著城,其余人馬,入陣。”

“末將遵命!”

靖南軍,是田無鏡親手打造出來的兵馬,莫說此時田無鏡是新晉之地燕國方面的最高話事人,就算他什麽都不是,依舊能夠輕輕松松地調動這裏的靖南軍聽從自己的軍令。

無論是鎮北軍還是靖南軍,其實都是軍中只知侯爺不識陛下。

也就只有燕皇能夠接受甚至主動推動出這種局面,換做其他皇帝,只要他有能力,肯定會一門心思的想著削藩和“杯酒釋兵權”。

很快,信宿城內湧出了四千騎,和鄭凡的兵馬匯合在一起,這支隊伍,已然有了五千騎往上的規模。

用來應付一場中型的戰事,其實五千騎,已經是夠用了。

兵馬重新進行了整頓,靖南侯用兵,很講究調理,喜歡將紛亂復雜的戰場進行抽絲剝繭,從而尋找到瓦解或者擊潰敵人的時機。

鄭凡所部被暫時編入了這支兵馬之中,鄭凡本人,則是跟隨在靖南侯身側。

魔王們倒是沒有跟過來,而是留在本方隊伍裏,畢竟在魔王們看來,主上跟在田無鏡這位三品武夫身旁,定然是最安全的。

哨騎也沒有放出去,人馬向東又行進了數十裏後,在靖南侯的命令下,全部下馬休息。

鄭凡清楚,這是要蓄養馬力,讓人和馬匹都恢復到一個最佳狀態。

田無鏡靠在自己的貔貅身側,那只貔貅也是很貼心,主動趴下來給作依靠。

這讓鄭凡一陣眼紅,想著自己以後也要抓一頭通靈的妖獸過來當坐騎。

其實,如果事情都按照先前規劃來發展的話,自己做了盛樂城城守後,肯定會對附近天斷山脈內的資源進行搜刮,而妖獸,本就是一種稀缺且珍貴的“硬通貨”,不僅僅是在東方貴人圈裏很受喜愛,就是販賣到西方去,也是價格不菲。

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先是南下之戰結束歸來後,許文祖沒給自己補充兵馬,接下來又是兩天的守城戰消耗;

可以想見,即將到來的騎兵沖陣,自己手底下的家當,又得被削掉好幾層。

這他娘的,是真敗家啊。

但鄭凡偏偏不能在臉上流露出絲毫不滿之色,反而要裝作很是平靜的樣子。

原本在閉目養神的田無鏡緩緩睜開眼,看著鄭凡,道:

“別小家子氣。”

鄭凡露出了樊力式的憨憨笑容。

“晉國京畿之地的皇宮,只要能打進去,裏面的財貨分潤下來,也足以你填補這次的虧空了。”

鄭凡沒料到靖南侯居然會對自己說這種話,財貨,對於一個軍閥來說,定然是第一重要的,雖說福王的陵寢裏藏匿著很多滁州城搜刮來的財貨,但因為自己這邊一直沒安頓下來,所以還沒辦法安排人去偷偷轉運。

退一萬步說,

晉國皇宮內的財富哪裏是滁州城能比的?

就算虞氏皇族一直對外聲稱自己日子過得艱難,甚至一度傳出在赫連家聞人家覆滅後,晉皇散盡資財招攬收編潰卒的傳聞。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堂堂晉國皇宮,數百年來都未曾遭受過洗劫,裏面的沉澱,絕對是驚人的。

雖說財貨的變現需要時間,招兵買馬也需要時間,但事實一次次證明,你如果很窮,那你的時間基本不值錢。

“那一戰之後不少潰卒隱匿鄉野,同時當地豪強大族也能用財貨拉攏,你不是喜歡用蠻兵麽,天斷山脈裏的野人聚落,也能用財貨去向他們買族內勇士的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