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生活,需要儀式感

新一階段的戰爭,已經拉開序幕,平靜許久的望江一線,金戈鐵馬的之音再度響起。

如果說,一開始,是燕人幫助成國人或者叫幫助晉人將野人驅逐順帶兼並掉成國的話,那麽眼下,戰爭性質已經發生了變化,這是一場屬於燕人的復仇之戰。

驕傲了百年的燕人,還從未敗得這麽淒慘過,他們迫切地需要一場新的大勝,來撣去榮耀上剛剛沾染上的塵埃。

就是當初和蠻族廝殺最慘烈時,戰敗後,也是馬上糾集新的一批人馬,繼續去上去和蠻族廝殺,拼勇鬥狠,那是烙印在燕人骨子裏的東西,稍微綿軟一點,燕人別說有如今國勢了,可能連這個國家都已經不存在了。

那一日,望江裏曾飄浮著數萬燕人屍首,那是一筆血債,要還的!

……

入夜後,盛樂軍開始渡江,冰凍的江面上已經鋪上了附近能找來可用的一切,最大程度地便利大軍的通行。

因為準備充足,所以大軍渡江的速度確實很快,一切的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沒出絲毫亂子。

先渡河的千余騎在梁程的帶領下,根本就沒有選擇在對岸進行布防和掩護,反而主動地向上遊遊弋了過去,大大咧咧地開始進行掃蕩,撲殺楚人的哨騎。

這是吸取了上次左路軍失敗的教訓,搶先一步去擴大這一沿線楚軍的軍事視野盲區,讓其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弄清楚狀況,等到後半夜時,大軍已經全部渡河,中軍直接改作先鋒軍,後軍為中軍,再以哨騎去通知梁程那一部,原本的先鋒軍則在掃蕩一圈後作為後軍跟上大軍主力。

許是燕人渡江動手得太快也太突然,再加上為了這次渡江,三兒帶著自己手下可沒少前前後後摸查,配合著民夫的提前預備鋪墊,所以整套流程下來,過得那叫一個爽利。

天還未亮時,盛樂軍已經深入東岸,基本脫離了楚軍的望江防線,楚人根本就沒來得及做出什麽阻擋和應對。

接下來,盛樂軍將完全成為一支孤軍,下面的時間,也就是所謂的……自由活動。

田無鏡是懂得鄭凡的“本事的”,

可能,

在靖南侯看來,以鄭凡的軍事水平以及眼界,將其所部派往後方,不去施加什麽限制和固定什麽目標,反而能讓鄭凡有更好的發揮。

且一定程度上來說,鄭凡也算是他田無鏡的“得意門生”,靖南侯這輩子,也只教過一個學生,是真正地將其束縛在自己帥帳一側,早晚耳提面命的那種,就是大皇子,也沒那麽好的待遇。

那段時間,鄭凡的表現,讓靖南侯很滿意。

而在那段時間,鄭將軍的壓力,也的確很大,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學校天天忙著備考,幸好自己身邊有學霸無私幫助,這才應付過了苛刻的導師。

在靖南侯的棋盤上,鄭凡的盛樂軍,是一枚活棋,將其下在那個位置後,他往往能給你帶來極大的變數。

至於正面,

自有他靖南侯一手操之。

……

大軍過江之後,

鄭將軍再次祭出了沒有列入《鄭子兵法》中的獨門絕技——雙放手。

頃刻間,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一軍之主,成為了一個樸實無華的小兵;

樸實得,連戰馬和甲胄,都和四周其余的甲士沒什麽區別,可謂是相當的親民絕對不搞什麽特殊化的典範了!

而軍隊的指揮權,自然就交給了梁程。

其實,經過這兩年的錘煉,鄭將軍的水平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他自己也不是不想實操練練手。

就像是剛拿了駕照的人,看著方向盤,就有些手癢想上手試試一樣。

但問題是,這個操作的代價,實在是有點太大了,比在路上和人家車刮蹭了的後果要嚴重無數倍。

動輒就是上萬人的生死由你一念之間決定,尤其是身邊還有一個剛剛被寄予厚望然後打了敗仗的大皇子做前車之鑒,保險起見,鄭將軍還是決定自己再繼續觀摩觀摩。

再等等吧,

等到以後家底子厚道,可以讓自己敗一敗也無妨時再去親自手操吧。

大軍東進之後,沒有做絲毫歇息,盛樂軍的奢侈配裝,在此時得到了極好的體現,普遍都是一人雙馬有些蠻族兵更是極為奢侈的一人三馬,兩匹戰馬還有一匹駝馬,大軍的機動性和持續性也因此得到了很好的保證。

這也是得益於盛樂城在上次靖南侯征討雪原時得到了極大的戰馬補充,這次出征,家底子是都抖落幹凈帶出來了,反正就是賭這一把。

贏了會做嫩模,輸了工地搬磚!

鄭凡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凹槽位置的魔丸,

又看了看自己身前騎馬奔騰的阿銘,

再瞅瞅自己身側並排騎行的劍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