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上頭

醉,是真的有點醉了,但還不至於醉到那一步,但這種場合下,自己醉了,且在醉話連篇之下,才能將這件事給遮蓋過去。

鄭凡擔心大皇子將野人王在自己手上的事說出去麽?

說實話,並不擔心。

大皇子要將那支嫁妝給自己,本身就是一筆投資,而自己,就是他的投資人。

只不過,當年的自己,身邊只有七個舔狗,沒有資金,只能求爺爺告奶奶到處找關系,最後拉到了來自小六子的風投。

而如今,自己依舊在虧錢,且可以預測到,現在投資自己,在接下來好幾年的時間,還會繼續虧錢,無法實現盈利,甚至,對於投資人而言,盈利的概率小到近乎可以忽略不計,至於分紅什麽的,就更別提了。

但奈何自己如今氣候已經小成,坐擁雪海關這一戰略要地,受封平野伯,雪海鐵騎現在人數還少,但慢慢發展下來,未來也定然可期。

所以,大皇子現在想上車,只能做的是B輪融資。

鄭伯爺也不是當初的吊絲舔狗了,現在想投資他,除了“資源”和“代價”需要更大以外,你還沒什麽話語權,更不可能獲得什麽決策資格,且還需要主動地維護這一格局。

這就是大皇子的現狀,因為他已經基本失去“軍事生命”了,僅存的“政治生命”也只是聯姻工具。

他現在想補票,想上車,雖說以前一直是大哥,現在,只能做一個“三弟”,而且這個三弟的位置還不穩。

投資鄭伯爺,已經算是“六爺”黨了。

可能,鄭伯爺確實沒和小六子一起經歷過他那曾經風光無限的童年,所以並不清楚,小六子小時候,到底是有多麽的得寵。

但大皇子還是寧願投小六子,也不想去蹭他二弟,也就是當今太子爺的東風,就可見端倪了。

任何關系,純粹地講究利益驅動的話,會顯得有些生分,正所謂過剛易折,但人情太多了,又會變成一團亂麻,最好彼此之間,能調試到一個合適的程度。

借著酒後稍顯放浪的言語,鄭將軍給出了自己的承諾,相信大皇子也聽懂了,這筆買賣,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看到絲毫收益,但至少,他得到了一個退路,一個肯定。

反正那嫁妝,不要白不要;

反正那嫁妝,要到了也不會給他自己用,都是要送人的,自然送給一個更順眼的。

鄭伯爺戰場廝殺環節,一直運數很低,總是容易出意外,但是要說被看“順眼”,一路走來,鄭伯爺還真沒輸給過誰。

老家的沙拓闕石,現在的劍聖,不都是刷臉刷回來的麽?

試想以後,

劍聖恢復,沙拓闕石血統再進一步,哪怕不回歸巔峰,只回到原本的三品。

左沙拓闕石,右劍聖,

堪稱帝王級的保鏢陣容!

所以為什麽很多生意是在酒桌上談的?因為酒桌上,試探的余地可以更大一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能更從容一些。

薛三這時走了進來,稟報道:

“主上,現在審訊麽?”

鄭凡擺擺手,

道:

“晾他一天,我先睡個覺。”

野人王是何種級別的對手,鄭伯爺心裏很清楚,哪怕對方現如今淪為階下囚,哪怕他現在只能跪伏在自己面前,但和他過招,鄭凡得確保自己保持著最為巔峰的狀態,容不得絲毫馬虎。

所以,薛三將野人王押下去了,今晚,有薛三和樊力看著,野人王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鄭凡這個主上則繼續大被一蓋,

客氏又送上來熱茶,

鄭凡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發現這茶的味道,真的好普通。

有些意猶未盡地掃了一眼客氏,客氏的臉通紅。

“沒事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是,伯爺。”

客氏下去了,離開了臥房回到自己房間後,她用力扇了扇自己略微泛紅發熱的臉。

天知道自己前半夜為何那般瘋狂;

不過,沒有為人父過的男人或者為人母的女人,是不懂得漲奶的痛苦的。

孩子又吃不了那麽多,

偏偏自己的量又那麽大,

所以前半夜自己居然就鬼使神差的……

現在再回想一下伯爺先前喝茶時的眼神,

客氏忽然意識到,

前半夜的伯爺,

真的是醉到不省人事了麽?

……

後半夜,風平浪靜。

鄭凡一直睡到上午,沒來得及用早食,就直接穿戴整齊,騎著馬去了城外送別大皇子和那宣旨太監。

宣旨太監一行已經在那裏候著了,大皇子因為“婆娘”比較多,其中有兩個已經有了懷孕跡象,所以馬車和東西就比較多,得稍微再耽擱一下時間。

鄭將軍一直認為大皇子為抗擊和削弱野人的事業做出了極大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