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開幕!(第3/10頁)

但楚人確實是有智慧,確切的說,當年能有資格受大夏天子令為大夏開邊驅趕蠻夷的三位侯爺,他們本人和他們的後代,確實都做得不錯。

有一代楚皇為了對付這種局面,瓦解山越人的聚居性和部族模式,先以示好的方式拉攏山越部族,再改變那些部族的組織模式,從而進行上層建築的滲透,以達到一種自上而下的改革,其實就是一種這個世界的“改土歸流”。

同時,文化上的侵襲,也在逐步加重,楚人的浪漫以及楚人的審美,並非真的只是為了浪漫而浪漫,而是一種文化認同感的塑造。

一手繼續進行兵戈圍剿,一手改土歸流,一手對順從的山越部族進行文化侵襲,讓他們的少族長和貴族來楚國郢都上學識字生活,多種組合拳下來,山越部族可謂是江河日下,百年後,除了一些地區不穩,還殘留幾個硬骨頭需要啃和磨以外,楚國境內的山越人,已經無法再掀起什麽聲浪了,甚至不少山越人,現在則認為自己是楚人。

而楚國五皇子熊廷山,在十五年前,也就是其弱冠之年,就被楚皇分派出去,在大澤西北方的梧桐郡施政。

梧桐郡所對應的,正是楚國山越的最後幾個硬骨頭之一,甚至可以說是最硬的那塊骨頭。

但熊廷山很有手段,也很有能力,他沒有皇子的架子,一方面,他和梧桐郡的駐軍關系很好,另一方面,也和那裏的山越部族族長引以為兄弟,後來,他更是娶了一個山越族的姑娘,且奉為正妻。

大楚最硬的一根骨頭,被他軟化了,此間細節,想要說完,得三天三夜,總而言之,熊廷山用了十五年的時間,整合了梧桐郡和以梧桐郡為圓點的周遭諸多山越部族,他將自己化身為一個紐帶,捆綁住了他們,為大楚的穩定,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如果楚皇正常死亡,太子之位明確,也沒有爆發出皇子奪嫡之亂,大楚繼續安穩前行的話,可能數百年甚至是千年之後,在梧桐郡,會有熊廷山的雕像,並被譽為民族和諧的標志性人物,比文成公主還要厲害得多得多。

但問題是,

因為楚皇的忽然駕崩,

大楚這輛馬車,終究是失控了。

攝政王是將這輛馬車的韁繩重新握在了手中,但自己的這個五弟,他不點頭,攝政王不敢登基。

大家都是皇子,

誰不想坐那個位置?

憑什麽是你坐而不是我坐?

其余的兄弟,攝政王真沒怎麽放在眼裏,他們有的是被背後的大貴族操控扶持當個傀儡,有的是異想天開地認為打個旗號就能風雲緊從,收拾他們,也沒什麽難度。

但這個五弟,他不一樣。

且不說那十萬梧桐郡郡兵都聽從於他,若是他願意,振臂一呼,可以即刻召集數十個山越部族派出族內青壯幫他爭奪天下。

以此為起點,甚至可能引發楚國境內諸多地域的山越人起事。

攝政王並非懷疑自己沒有平息叛亂的實力,他掌握著大貴族的支持,掌握著朝廷,掌握著皇族禁軍,若是這樣子他都打不贏,那他這個皇位,也就根本沒必要去坐了,也沒那個臉去坐。

但問題是,這種局面一旦出現,那將是大楚自身的一場巨大內耗,很可能會曠日持久。

如今的大楚,北面有燕人虎視眈眈,磨刀霍霍,西面有乾人厲兵秣馬,整頓軍備,大楚,還能耗得起麽?

“四哥啊,咱兄弟,也有些年頭沒見了吧,上次見面,還是在父皇的壽辰時,我帶著我家媳婦兒來郢都為父皇賀壽。”

攝政王點點頭,道:“是很久不見了。”

“當時,父皇因為我娶了山越女子為妻,他不想見我,也不想見我的倆孩子,是四哥你從中說話安排,這才讓父皇最終同意了見見我們這一家子,讓我們一家子,能進皇宮看看。

四哥啊,你是不知道,我跟我媳婦兒說了好多年我大楚皇宮的美輪美奐,我那倆孩子,也是聽著它長大的,如果那次沒能進的了皇宮,我這當丈夫當爹的,得多丟人啊,哈哈哈。”

鄭伯爺瞧著這一幕,心裏終於回過味兒來了,也算是明白了此時的情況。

合著,人攝政王這次來,是“清理門戶”的。

但為何要帶自己來?

熊廷山嘆了口氣,繼續道:

“我母妃是婢女出身,因父皇當年喝醉了酒而被臨幸,身份卑賤,所以我也一直不被父皇待見,總覺得我玷汙了火鳳血脈,所以,在我剛成年時,父皇就將我打發去了梧桐郡,本意就是想讓我自生自滅,若是我人沒了,父皇還能拿他兒子的死,為楚人做一個表率。

還好我命硬,我沒死,梧桐郡的瘴氣毒蟲,沒能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