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一切,盡在掌握!(第2/6頁)

“等修好後,孩兒會請父親一同去賞花。”

“好。”

就在這時,外面有一個仆人急匆匆地趕來。

孫良起身,走到外面,在那個仆人對其耳語後,他馬上走回廳堂,道:

“父親,大兄,出事了。”

“什麽事?”孫有道問道。

“那個燕人平野伯帶兵去了學政司,聽說那裏見血了。”

聽到這個消息,

坐在那裏的孫瑛目光忽然一變。

“學政司?”孫有道微微皺眉,這是一個新成立的衙門,他並不熟悉,只知道是舉辦操持科舉之地,當然了,還有建立學舍,推廣教化之用,但能讓人記憶猶新的,還是其第一個職能。

中舉者,一可就地選官做官,二則有了去燕京參加春闈的資格,若是能在春闈高中,其日後前途,也就不僅僅局限於穎都了。

很快,

新的消息接二連三地傳遞了過來,

卻一個比一個觸目驚心。

“平野伯的親衛屠戮了學政司。”

“毛太守去阻攔未果。”

“平野伯出城了。”

“東門大營的燕軍忽然入城!”

“平野伯入駐太守府!”

“靖南軍開始破門抓人,抓的是涉嫌科舉舞弊案的士子和官員。”

“太守府外已經血流成河,人頭滾滾!”

隨著這些消息不斷地傳來,廳堂內的孫家人,已經沒了絲毫過壽的意思。

不經審訊,大肆殺戮;

隨後更是引兵入城,大行株連。

這殺的,可不是什麽平民,這也不是什麽戰場上的殺良冒功,死去的,可都是官吏,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雖說學政司的主官是燕人,裏頭還有幾個燕人官吏,但學政司內大部分還是晉人,另外,現在正在被靖南軍破門而入抓捕的,也基本都是晉人。

孫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命下人取了一盆水來擦了擦臉,道:

“父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孫有道開口道:

“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那位燕人平野伯也絕不是什麽瘋子,再者,他文武有別,再怎麽著,也不應該是由他來處理科舉舞弊案。

就算是他來做,也不該是以這種血腥直接的方式。

為父觀其用兵經歷,看似擅行險招而出奇效,但輕重緩急之間的拿捏,往往極為精準,此人雖是個將領,卻又有一手煮溫火的功夫。”

孫有道的水平,肯定是極高的,但他畢竟已經致仕了,信息渠道上難免不得通暢。

孫瑛此時開口道:

“父親,您的意思是,這平野伯現在所做的事,只是一個幌子,其另有目的?”

孫有道點點頭,道:

“這是必然,你不能去天真地以為一個比你更聰明的人,會忽然去犯蠢。

很大可能,蠢的,不是他,而是你。”

“……”孫瑛。

其實,孫有道說這話,並非刻意有所指,而是在講述著一個道理,但無巧不巧的是,孫瑛卻自覺認為父親已經察覺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眼下,父親是在提醒自己。

一時間,孫瑛的後背已經開始滲透出汗水,他的呼吸,也變得不順暢起來。

大肆殺戮,

行株連之事,

還刻意調兵入城,

不經審訊,不著有司問罪,直接定斬,

這哪裏是在辦尋常案子的手法!

分明,

分明,

這分明是只有在處理謀反大案時才會有的快刀斬亂麻啊!

孫良則問道:

“父親可知這平野伯是為何目的?”

孫有道搖了搖頭,

嘆了口氣,

他已經不問政局很長時間了。

其致仕後榮封太傅,而其子孫良則承了穎都轉運使的差事,算是孫家現在的牌面,但孫良現在是一頭霧水。

見狀,

孫有道不得不又看向了自己的長子,

心裏不禁想著若是長子沒有落下殘疾,現在是長子在撐門面,斷不至於一點苗頭都不知道吧。

自己這個二兒子,

終究只是中人之姿罷了。

心有所感下,

孫有道不得不再度道:

“不要妄圖多事,也不要妄圖插手自己不該碰的東西,為父起於草莽,追隨先帝半生,雖不是為了我孫家富貴,但為父還是希望你們能安安生生好好把日子過下去的。

這人啊,

年紀大了,

別的也就不求了,

只求一個子孫的平平安安。”

這話,說真的有感而發。

然而,

落在孫瑛耳中,卻如同是一道道驚雷。

父親,

已經近乎明示自己了!

是啊,

父親是那麽英明,就算致仕了在家修養,但這穎都,難道還有他想知道卻不得而知的事情麽?

父親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