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朕,只爭朝夕!(第2/4頁)

怎麽,

你能?”

“奴才願為陛下貢獻出一切!”

“那就沒意思了,朕,向來都不信這個,命啊,國運啊,這些東西,神神叨叨地念來念去的,太煩了。”

燕皇揮揮手,

“朕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但朕不喜歡變成老而昏聵的帝君,為了所謂的長生,為了所謂的氣運,不擇手段,自作聰明。

會被梁亭和無鏡笑話的。

再有下次多嘴,

就去下面伺候太爺去吧。”

“奴才知罪!”

只要這位君王清醒著時,就沒人能夠糊弄到他,他也絕不會允許自己,會糊塗,會犯錯,會被身為人的一些欲,所影響自己的目光。

之所以離開後園進了燕京城,不是為了來特意看何家的,看何家,只是順帶;

何家四周,包括何家父子的一舉一動,其實都逃不開密諜司的燕京,哪怕是姬成玦也有專人負責保護何家父子的安全,但和密諜司的探子,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自擔著自己的差事就是,完全裝作不認識。

何家父子去算命的這件事,燕皇也知道。

尤其是算命先生所說的那句:

家裏有人正用著。

很顯然,

在有心人耳裏,意有所指。

這事兒,

說大是大,說小,也是小得很,但畢竟已經牽扯到了朝廷眼下最大的一件事;

然而,

當密諜司的人去查那位算命先生時,卻發現那位算命先生忽然人間蒸發了。

再具體查下去,竟然查不到那人在燕京城內外活動過的任何痕跡;

仿佛憑空地出現,又憑空地消失,只是在那一日,特意出現在山上,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等著為何家父子算上那一卦。

“何家那小子,是大富還是大貴,是平平還是庸庸,這些,朕都不在意,朕之所以讓你去看看面相,無非是興之所致,隨手為之。

在朕眼裏,

所謂的福祿壽之相,皆為無稽之談;

古往今來,

能成大事者,能成大貴者,首先,看的,不是命,而是本事。

本事好,命不好,或許成不得事,但沒本事,命再好,也終究是扶不起來的爛泥。

這幾年,

真正的大富大貴之相,

朕只見了一個,

那就是朕的新侯爺,鄭凡。

久經戰陣,屢立奇功而不出意外,戎馬崢嶸屢屢凱旋,說是時勢造英雄,但沒英雄,又哪裏稱得上時勢?

一個何家小子,他就算命有九五之相,於朕而言,又算得了什麽?

朕要是真到了就因為人家命格好就容不下他的地步,

那朕,

又算得了是哪門子的皇帝!”

紅衣小太監點頭稱是。

“朕知道,煉氣士,煉著煉著,就會有一種自己掌握了天地大道,自己明悟了天人之際的虛無縹緲的成就感;

仿佛這世間蕓蕓眾生,都是俗人,這王侯將相,也都是蠢物;

眾人皆醉我獨醒,眾人參不透,唯有自己眼明心亮。

這就是朕,最瞧不上煉氣士的地方,自視甚高者,自以為是者,往往愚不可及。

朕與你說這些,

不是想敲打你,也不是嗓子咳了想說說話。

我大燕,

向來信的是金戈鐵馬,而非這些虛妄話術,

八百年大燕天下,

曾不知多少次蠻族鐵蹄逼近燕京腳下,

我大燕歷代先皇,都是以親征而抗,可曾有蜷縮去宮內求神問鬼探吉兇膽怯之輩!

就是先皇,

你當先皇真的是一門心思地撲在求仙問道上麽?

呵呵,

太爺,

是太爺,

你不是太爺,

你和姬家,沒那股子情分在,唯獨有的是,和太爺的情分做勾連;

但也僅限於朕這裏,

到下一代皇帝,

可和你有半點情分底子?

朕知道你心裏也慌,朕明白,你想做點什麽,滿朝文武,多的是這種心思的人,朕一眼,就能瞧得出來。

這是朕和太爺的最後一點情分,

朕提醒你,

日後,

好好當你的裱糊匠吧,手和心思,都切勿伸得太長。”

“奴才清楚,奴才明白。”

“那個算卦先生,就算挖地三尺,也得給朕找出來,朕這輩子,最不喜的就是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去裝神弄鬼!”

“奴才領命!”

“朕乏了,朕先眯一會兒,難得出來一趟,也算是透了透氣,說來可笑,朕身為皇帝,現如今出個門,也得小心翼翼。”

一旦燕皇出後園入京城的消息傳出去,

頃刻間就會引起朝堂局勢的動蕩,

是對太子監國的不滿?

是對哪項朝政不滿?

是想向他的臣民宣告,他燕皇,依舊是大燕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