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該咱了(第3/4頁)
“等著吧,平西王爺要來了!”
只要王爺出山,只要王爺能來,只要王旗能插在南門關上,
那一切,
都將好起來。
大燕,也依舊是大燕!
……
“糧草,糧草,我們冬天時才打了範城之戰,雖然我們靠我們自己支援過來了,後勤也扛住了,但這意味著我們富余的一部分已經被支出了。
再起戰事,而且不是對楚地,而是去晉西,從晉東到晉西,也遠著呢,糧草轉運得付出多少代價,軍械磨損以及各方面的賞賜,又得開銷多大?
範城之戰還不像是以前打其他的戰事,開銷出去,馬上就能見到極大的回報,事實上範城之戰我們獲得的收益僅僅是政治層面上的東西,比如,主上封王了。
但王冠能抵多少車糧食?”
簽押房的內部會議裏,面對著一眾魔王以及作為書記官在場旁聽的何春來和陳道樂,瞎子近乎是在咆哮著。
“再起兵,咱們自家今年就又得像回到第一年時那樣,大家節衣縮食過日子了,且還會影響到今年下半年的發展以及明年的發展。”
四娘斜靠在椅子上,保持著讓自己以及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都舒服的姿勢,她沒參與爭吵,甚至還拿出了一把葡萄幹,慢條斯理地吃著。
梁程開口道;“讓朝廷負擔後勤開支……”
“朝廷還有個屁的後勤。”瞎子毫不猶豫地堵了回去,“難不成再像李富勝那樣打快戰,乾人楚人被揍了這麽多年,人也是會成長的。事實也的確證明,他們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們成熟了。
一旦調集各路兵馬,想靠朝廷來支援大軍的後勤不出問題,近乎就是白日做夢!
知道一個人什麽時候最疲憊麽,不是他竭盡全力咬牙硬撐的時候,而是他剛撐過去沒多久,剛坐下來歇息了一小會兒的時候。
這個時候,他最虛弱,國家也是如此。
燕晉的百姓不是牲口,姬成玦也不是先皇帝,真要強行再開國戰,下面人,就真的要造騰了!
還有,
咱們出不出兵,雪原防線先不說,咱就放放,鎮南關呢,就靠金術可那一支兵馬去守麽?
沒有後續援軍和後續精銳的鎮南關,很容易就會變成一座孤島,楚人萬一在梁國縮了,再北伐一場,鎮南關一旦有失,整個晉東,咱家,直接就會從安全的窩變成戰爭前線,還發展個屁!”
瞎子越說越激動。
四娘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吹了吹。
梁程看著瞎子,想說什麽,似乎又覺得沒什麽必要。
因為瞎子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乾楚和梁國,不會和你玩兒一場痛痛快快地大決戰,這場戰事,不出意外,將曠日持久。
薛三卻調侃道:“瞎子,咱在晉東,晉西出了事兒,局面再糜爛下去,好家夥,咱眼瞅著就要成飛地了,這不自立都已經實際上自立了啊,你是不是就瞅著這個機會呢?”
“是啊,怎麽了?”瞎子反問道。
薛三聳了聳肩,
道:
“行,你誠懇,我沒什麽好說的。”
樊力則撓撓頭,道:“我覺得挺好。”
阿銘喝了一口酒,道:“問題的關鍵是,咱們在這兒討論來討論去,有什麽意義?”
“我去向主上說。”瞎子說道。
“行,你去。”薛三附和道。
“行,烤肉。”樊力又撓了撓頭。
四娘笑了笑,依舊沒說話。
這時,
肖一波走了進來,稟報道:
“諸位先生,王爺醒了,剛傳了膳。”
瞎子點點頭,
站起身,
做了個“環視四周”的動作,
道:
“你們誰和我一起去。”
薛三縮了縮脖子;
樊力擡頭,看向房梁;
梁程搖搖頭;
阿銘喝了口酒;
四娘依舊笑而不語。
“行吧,我自己去,事兒,總得有人頂著。”
三爺馬上道:“瞎子,真爺們兒。”
樊力點頭道:“俺也一樣。”
隨即,樊力皺了皺眉,重復道:“俺也一樣這般覺得。”
何春來和陳道樂更是認真地做著會議記錄,生怕瞎子走出去時點名讓他們倆跟上。
瞎子嘆了口氣,
一個人走出了簽押房,大有風蕭蕭兮之感。
……
屋子裏,
睡了一覺的平西王正坐在桌旁吃著飯。
一盤鹽水鴨,一盤涼拌野菜,一盤麻婆豆腐外加一份魚滑湯。
王爺手裏端著飯碗,吃得很勻速。
瞎子走進來時,鄭凡擡頭看了一眼,問道;
“吃了?”
“還沒。”
“一起。”
“謝主上。”
瞎子也坐了下來,自己盛了飯,拿起筷子,跟著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