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恭迎父親大人回府!

滁州城外三個大營,其實早有準備。

但正如平西王所料,三大營的精銳被調遣入城後,此時的三大營,更多像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空”架子。

沒有了主心骨的存在,看似兵馬還留存著不少,但真的很容易拿捏。

對於滁州城內的乖兒子趙元年和一眾滁州將領打算用“請君入甕”的方式來讓自己往裏鉆的這種設想,

鄭凡一開始是有些難以理解的。

他讓薛三去傳信,真沒什麽深謀遠慮,只是軍中隨意地一子閑棋,如同撿起河灘的一塊石子,打個水漂兒,看看樂子,摸摸脈。

如果是面對年堯亦或者是面對其他乾國的將領,大家倒是可以玩幾個回合的推手,再“將心比心”般地進行算計推演,甚至不惜廢寢忘食地拼命思考,一刻不得停歇;

可你真的沒辦法去推演那位福王以及滁州城將領的想法,

原因很簡單,

你很難將自己的軍事智商拉低到和他們一個層次以去獲得對他們的“設身處地”。

但他們又偏偏很自以為是地把自己當作一個傻子來設計布局,

鄭凡感受到了一種羞辱感。

你要麽慫到底,要麽剛到底,

最怕的就是這種,

明明很慫,忽然一時間自我感覺無比良好,想冒頭看看,

往往這個時候,就容易出大問題。

梁地的大捷,的確鼓舞了乾人的心氣兒,滁州城內的官軍以及那位王爺,都敢想屁吃了。

陳仙霸、劉大虎以及鄭蠻三個傳完令後,就又回到了鄭凡身邊。

三人對於戰陣沖殺都有著極大的向往,

尤其是鄭蠻和劉大虎;

陳仙霸稍好一些,至少能做到面容上的平靜。

很快,

西邊方向就傳來了消息,那座大營,被掀翻了。

像是驅趕羊群一樣,燕人以一浪又一浪的壓迫方式,迫使乾人軍心崩潰,舍棄了自己明明紮建得還不錯的營寨,開始了奔逃;

緊接著,

東邊的消息也傳來,和西邊一樣。

雨夜,加劇了恐慌情緒的蔓延。

燕軍就如同是在驅趕羊群一般,繼續驅趕著崩散的乾軍士卒,“引領”著他們,從兩個方向,將剩下的那座大營,自己人給自己沖垮了。

平西王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下雨天,水汽重,但他依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種獨屬於大乾的味道。

“這乾人怎麽這般不經打?”鄭蠻好奇道。

以前只是聽聞,現在,是親眼所見,當真是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因為人在習慣了一個環境之後,很容易形成屬於這個環境的特定思維,所以鄭蠻才有所感嘆。

“傳令陳陽,樊力,不用再追擊下去了,即刻調轉回頭。

再命令全軍,就地紮營,附近搜羅民夫,打造攻城器具。”

“喏!”

“喏!”

陳仙霸三人領命而出。

他們是親衛,只需要向下一級進行傳達,然後自有下方傳信兵繼續投送。

待得三人傳完命令往王旗那兒回趕時,

劉大虎忍不住問道:

“為何王爺當初在蘭陽城外不打算攻城,但到了這裏,反而要攻城呢?”

鄭蠻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看著陳仙霸。

許是今兒個這場戰役進行得很是順利,陳仙霸現在心情很好,也就願意做解答,開口道:

“在蘭陽城時,我軍若是停頓攻城,不僅僅會靡費我軍銳氣,也會給後方整個乾國提供充足的應對時間。

而現如今,我軍已然深入,這就像是一只蟲子,在你面前時,你能一把抓住它,但當它鉆進你肚子時,看似離你更近了,但實則,你已經無所適從了。

再說了,

王爺用兵向來不喜歡打呆仗死仗,

眼下滁州城外的兵馬幾乎被一鍋端,城內自明晨起,軍心民心必然渙散。

咱們再做出打造攻城器具的姿態,

說不得這滁州城,就得自己降了。

畢竟,王爺當年曾打進去過一次,不也沒屠城麽?

恰恰相反的是,當年王爺在滁州城做了和先前在蘭陽城一樣的事兒,分糧食分財貨。”

“哦,原來如此,這是做樣子嚇唬乾人?”鄭蠻開心地笑了。

劉大虎則又問道:“那要是乾軍其他兵馬趕至呢?”

陳仙霸回答道:“乾軍這幾年編練而出的新軍應該是能打打硬仗的,但現在還在梁地,也不曉得他們收到咱們消息了沒有,但有左右兩路大軍威脅,他們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徑直奔赴回國。

乾國三邊,那位鐘家駙馬爺,帶走了乾國唯一一支成建制的騎兵軍團,祖大帥之子祖東令也帶走了一部祖家精銳。

三邊兵馬固然多,但那是建立在守城的基礎上,一旦拉出了野戰,到底能有幾分成色,他們自個兒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