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竟無一人是男兒!(第4/6頁)
要是惡霸從街上搶了個女人回家睡覺,這叫強搶民女,會被唾棄;
但要是從敵國搶回一個公主回來睡覺,那叫英雄,比如……
劉大虎則很淡然,他親爹走得早,現在的爹,娶他娘時,就已經帶著他了;
所以,他覺得王爺收了這位王太後,再搭一個趙元年,實屬正常。
陳仙霸則認為王爺是完全站在了政治和軍事角度去考慮這件事的,今日去取糧食做早食時,他就感覺到軍營裏的熱烈氛圍;
自家王爺是偉大的,
哪可能真圖一個女人的容貌長相什麽的就隨意收了?
唉,
王爺不容易啊。
……
很不容易的平西王巡查完了城外軍營後,又回到了城裏。
早就等候的馬車自王府裏緩緩駛出,裏頭坐著的,是一身華裝的福王妃。
趙元年則立在馬車旁邊;
王爺沒下來上馬車,而是策動著貔貅來到馬車側旁,敲了敲,道;
“裏面憋悶。”
“好。”
福王妃自馬車內出來,平西王抓住她的腰一提,將其摟抱起來,讓其側身坐在自己身前。
“走,看戲去。”
甲士開道,儀仗行進。
道路兩旁,有不少圍觀的百姓,當王爺過來時,全都跪伏了下來。
你若是不跪,可以,馬上燕人的弓弩就對向了你。
當然了,也沒有那種明顯被壓迫的氛圍,一些百姓,臉上還掛著笑容。
福王妃顯得有些興奮,道;“倒是真沒這般出過門呢,王爺,等回到奉新城王府也可以這般自在麽?”
“我可沒說過,會帶你回王府。”
福王妃嘟了嘟嘴,“大女孩”露出嗔怒的表情,其實也很美;
她將頭枕靠在鄭凡胸前,委屈道:
“王爺,你可不能吃幹抹凈就不負責了啊。”
“要說吃,也是你吃了才是。”
“那豈不是妾身占了王爺您的大便宜,妾身可真了不起呢。”
“是啊,了不起啊,自本王領兵以來,乾國的軍隊給本王麾下帶來的損傷,還不如你這一口吞的。”
“嗯?”
“呵呵。”
王爺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沒作解釋。
戲台的位置,在滁州城的校場裏。
戲台很大,外圍還搭建著木質台階以供聽眾來坐,這種類似印象中古羅馬角鬥場的格局,其實並非其獨創,畢竟技術難度又不大。
裏頭,已經有很多人了。
百姓們在最外圍,不少人神情還有些興奮。
燕人殘暴,他們是知道的;
但燕人殘暴和平西王爺有什麽關系?
平西王爺可是來了咱滁州城兩趟了,每一次來,不是送錢就是送糧的。
真希望平西王爺能常來看看呐。
大乾,是文華之國,但無論是文華還是文化,其實和黔首的關系,並不大,享受這一層級的,其實是士大夫階層;
本質上,和楚國的貴族,並沒有本質的區別,無非是既得利益階層換了層皮,再者,乾國的文人動輒喜歡高呼“為百姓請命”,賣相上,著實比楚國的貴族動輒“奴才”“賤民”的要高端了不少。
乾國的富裕,在江南;
而乾國的北方百姓,按理說,氣候條件地理條件至少比燕國要好很多,燕國最南方號稱小江南的銀浪郡,可是乾國的最北邊呐。
但一來乾國的賦稅和徭役一直很重,二來,那能讓大燕君臣無比頭疼的三邊重鎮體系,每年所吞噬的錢糧以及人力等等,都是一筆筆天文數字。
而這些,絕大部分其實得由乾國北地這些郡的百姓來承擔。
同時,可笑的是,連燕國人都曉得,乾國江南可謂真正的富饒之地,但乾國朝廷在賦稅收取上和民力征發上,南北之間,幾乎沒什麽差異。
換句話來說,無比富饒的江南,並未給乾國帶來本該對等的輸血,不是沒有官家想要改變這一格局,但伴隨著江南各個家族借著科舉的皮崛起,逐漸成為類似楚國貴族那種的“世襲階層”後,朝堂上的代言人一排排地堆砌起來;
敢有人提出對稅收的改革,哪怕是官家本人流露出這意思,也會有一大群“舍生取義”的官員們前仆後繼地上奏阻止,乃至是扼殺,理由也很高大上:
官家,切勿與民爭利!
得虧前些年燕軍南下打到了上京城,一舉撕下了乾國的面皮,那位官家也得以順勢掰倒了那幾位老相公;
兵冊上的空餉,水分被擠出來了不少,乾國江南的家族生怕燕軍日後還要繼續南下,故而也算是松了些口,這才使得乾國朝廷有能力去編練新軍同時,也使得乾國北方的防禦體系,至少在架子上,得以被重新構建了一遍。
可以說,燕國的上次入侵,一定程度上是幫助乾國在進行自我糾正,也無怪乎燕國先皇曾擔憂過要是給乾國太多時間,以後想拿下來,就得費更多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