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楚風華!(第2/4頁)

“不是這個理,其實,真正貴重的,不是這房子,而是這蓋房子的地,燕人,怕是還真瞧不上咱們楚風的房子。

罷了,不說那些了,崔都使今日見到了無峰山上的守備了,覺得如何?”

“極有條理。”

“哦?”

“有傳聞說,這次領軍入三索郡的,是那位燕國攝政王的長子,也就是燕國曾經那位靖南王的世子。”

“名帥之後,而且是兩位名帥之後,如此看來,倒也算是不負家教。”

“還有一件事大人您可能不知,燕人剛出上谷郡時,過渭河,曾和我大楚定親王在登岸處打了一場,定親王小負,沒能啃得下。

領兵的,正是那位靖南王世子。”

“好吧,那老夫就收回先前的話,不出意外的話,山上那位年輕後生,應該是比老夫要懂兵事的。”

“話也不能這般說,大人您……”

“不用遮掩什麽了,臨陣之前,老夫手裏還拿著人家老子寫的兵書看,這事兒要傳出去,怕是得丟死個人不是?”

“呵呵。”

“哈哈。”

二人皆笑起來。

“可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老夫也難,雖說眼下搜羅全郡之地,也就湊出個三萬郡兵,再發動郡城內外的百姓丁壯,也能湊來個三萬之數。

六萬人馬,要是進大澤去,怕是能混得個風生水起了,可你我心裏都清楚,擱真正的戰場上,面對的還是燕人,其實還是不夠看的。

這本兵書上就寫著,圍困囚敵,忌四方平正,可惜啊,老夫不是不曉得這般布置會顯得很蠢,可這書裏也說了,缺一面,得補,亦或者以少部精兵以拖延敵陣。

這些人馬,都是靠著老夫的面子拉扯過來的,如今也就勉強維系住一個大軍的架子。

哪邊擺著少一些,燕人一沖下山,別說抵擋了,面對等量的燕人,他們壓根就沒一戰的勇氣,怕是早就崩逃了。

燕軍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到底是誰最先說的?”

“回大人的話,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那位燕國的攝政王。”

“攻心之言啊,燕人又沒三頭六臂,但這話傳久了,下面的人也還真信了。可惜了,我大楚本有希望借助梁地大捷扳回劣勢的,可乾人又被那位攝政王硬生生地破了國都。

有時候,老夫也在想,國事如此的話,這接下來,又能如何?”

未等崔都使回答,

徐太守自嘲道:

“唯有盡力罷了。”

說完,

徐太守又將那本《鄭子兵法》拿起來,翻閱起來,同時道:

“崔都使,勞您巡營了。”

“這您放心,現如今好歹是我軍聲勢壯於燕軍,倒不至於有潰兵什麽的。”

“哈哈,這就好。”

徐太守繼續看著書。

崔都使走到帳篷口,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大人,您覺得這本書寫得如何?”

“細品下來,字字珠璣,回味無窮。”

“陛下曾問過定親王爺,這本書寫得如何。”

“哦,那定親王爺如何回答?”

“王爺答,不知兵的人,會越看越覺得妙不可言。”

“哦,哈哈哈哈。”

徐謂長指了指崔都使,倒是絲毫不見其生氣,反而感慨道:

“怕是山上的那個年輕娃娃,瞧見老夫這般的對手,也會感慨無趣乏味吧。”

隨即,

徐謂長丟下了《鄭子兵法》,拿起另一本冊子,

道:

“那老夫就不看兵書了,看看詩,乾國文聖曾罵過那位攝政王,說他將詩文之道,給玩兒成了街頭巷尾吹糖人的把戲。

其實,我最愛那位攝政王的那首滿江紅,愛的不是那句壯志饑餐燕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而是那句: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徐謂長看著崔都使,

問道;

“崔都使,你說我大楚,日後真能有那‘有朝一日’麽?”

“也不怕您笑話,我還真不擔心我大楚八百年江山社稷會亡。”

徐謂長點點頭,道:

“晉國也是這般想的。”

“得,卑職還是去巡營吧,這跟您是沒法聊了。”

崔都使走出了帳篷,

徐謂長的目光,則看向了茶幾上的燭火。

崔都使出去時,忘記將帳篷簾子收回去,恰好外頭刮風進來,吹得燭焰開始不停搖晃,近有熄滅之勢。

徐謂長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擋住這風以保住燭焰,

可這吹進來的風在這帳篷內是打著旋兒的,

一下子,

燭火熄了,

唯有帳篷中央的那個小炭盆,還在不時散發著紅光。

“唉……”

徐謂長發出一聲嘆息,

隨手拿起茶幾旁的一本書,起身,走到火盆邊,引燃,再轉身走回茶幾前,用燃著的書,將燭火重新給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