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砍了祭旗!(第2/5頁)

造劍師身形一松,準備順勢落下;

而劍聖則腳尖在其肩上點了一下,飄然回於欄杆內。

造劍師擡起頭,嘴裏無聲了罵了幾句,老老實實地落地後,重新爬樓上來。

見劍聖已經重新落座,古井無波。

他也就搖頭瞪了兩眼,也重新坐回,繼續拿起紙筆。

王爺轉過身,背靠著欄杆;

阿銘開口道:

“主上,咱們現在所站的位置,畢竟是靠著北城墻的高點,被砸到,也是理所應當。”

“好了,老天爺不是很待見我這件事,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好在,

已經習慣了。”

……

乾人這一輪的攻勢,終於結束。

謝玉安跌跌撞撞地走下了城梯,嘴唇有些幹裂的他,伸手從旁邊一名護衛手裏接過水囊,喝了一大口,然後默默地坐下。

這時,官家趙元年,也是一臉疲容地走來,褲腿位置被水窪裏的水浸濕,還好謝玉安伸手接了一把,官家才不至於一頭悶倒在地。

其坐下後,謝玉安才發現趙元年的後背上,有被砸出的血痕,應該是投石砸落後,被飛迸的碎石給砸中了。

謝玉安見狀,笑道:“喲,你可得小心點兒,可別直接駕崩了。”

趙元年幹笑了兩聲,然後又咳了兩聲,最後,擦了擦嘴角,又從謝玉安手裏接過水囊,喝了兩大口順下了這口氣。

“不至於,不至於。”

官家親自發動靜海城內的百姓讓他們幫忙守城,前期當惡人的是楚人,燕人形象還可以,最重要的是,趙元年以自己這“官家”的身份,各種許諾,的確發動起了不少民眾。

“這麽拼命做什麽?”謝玉安問道。

“你不也是嘛。”趙元年反問道。

“呵呵。”

謝玉安擡頭,望向南面不遠處的那一座高聳的閣樓。

按理說,他能得到的,已經得到了,本不該繼續這般“狼狽”下去。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偏偏沒辦法學造劍師那樣直接撂挑子休息去。

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他之所以一直如此賣力,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地為了拍馬屁了。

趙元年其實也是一樣,任何一個事兒,做久了,且一直堅持著做,就已經可以無所謂作秀與否。

“我是覺得,盡量多發動一些百姓,讓王爺他老人家能看見,這樣以後,燕人,興許就能對這邊的百姓,要好一些。”

“僅僅是這邊麽?”謝玉安問道。

“別的地兒,還不是我的,再說了,這兒的百姓我登基後巡街時,可是第一批跪拜我的人。”

“那是我提前給你發了賞錢。”謝玉安笑道,請的群演。

“這無所謂,總之是跪了的。”趙元年發出一聲嘆息,“以前在福王府當世子時,我親眼見著我爹是如何把自己故意吃胖的,是如何膽顫心驚地過日子的,是如何把家裏……很多人,都當作是銀甲衛的。

那時候,我心裏就不忿,為何都是龍子龍孫,我家就得過這種日子?”

“現在呢?”

“功名利祿,榮華富貴,身份地位,以前沒有時,渴命的追求,現在有了,反而不太當一回事兒了。說句不怕你笑的話,我是真想對百姓好一些。”

“想青史留名了?”

“沒,沒那麽費事兒,世人皆知我大乾江南富饒,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江南的農民叛亂,比西南的土人叛亂,其實更要頻繁。

我現在是真的想等打完仗後,讓老百姓過上像晉東那樣的好日子。”

謝玉安“呵呵”一笑,道:“這不可能。”

且不提晉東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外加可四處掠奪補充自身的環境,就一個晉東現在依舊地廣人稀而乾國江南已呈現出人多地少的矛盾,就壓根沒辦法解決。

最最最重要的是……

你趙元年想要在江南復制晉東那一套的話,你是想幹嘛?

富國強兵,曲線救乾麽?

趙元年打了個呵欠,已經有軍醫過來幫其處理後背傷口,他看著謝玉安,道:

“也就是這會兒打著仗,受著傷,很疲憊的同時又覺得自己挺偉大,所以才有這些感慨而已,和雲雨之事後躺床上就開始心憂黎民蒼生差不離。

我估摸著,等仗真打完了,八成我就當一個醉生夢死的國主或者王爺了,還能美其名曰是為了自保自汙。

倒是你,

圖的什麽?”

“可能,我只是覺得自己,理所應當地應該做些什麽,哪怕只是撿起一些別人的殘羹冷炙也好過這世上白走一遭的要好吧。”

“聽不懂,但我承認,你比我會吹。”

“那是。”

謝玉安從自己兜裏取出一個小盒,裏頭裝著的是薄荷葉,遞給趙元年一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