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頁)

夏清辭聽不下去了,對方既然不打算改主意,他沒有問的必要,他也真的是隨口說一句。

他幫著問,是因為上輩子他自己有過輟學的經歷,所以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求學的機會。

對方也確實傷害了他,他出於自身經歷幫著提一句,謝病免如何決定還是謝病免決定。

他轉身走了,手裏還拿著那瓶旺仔牛奶,牛奶冰冰涼,身後謝病免兩三步就跟上了他。

“班長,別生氣啊,我不是在給你講道理嗎,你看看你,讓人幫忙還冷著張臉。”

謝病免提著水跟在後面,懶洋洋道,“你要是說兩句好話,我說不定就聽你的了。”

任他一路怎麽說,前面的少年都不搭理他,快到教室的時候把牛奶還給了他。

少年指尖透著淡淡的粉,嗓音平淡,“我不喜歡喝甜的。”

旺仔牛奶塞進謝病免手裏,夏清辭進了教室,他走到第三排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徑直到了最後一排。

謝病免在原地拿著那瓶旺仔牛奶,感覺略微可惜,本來想著對方會喝的,腦海裏浮現出來對方捧著旺仔牛奶的模樣,總感覺一定很乖。

感覺某人很乖的謝病免一下午盯著對方看,他們兩個現在是同桌,平常謝病免也不怎麽聽課,以前打遊戲鬥地主聽歌寫歌,現在多了一件事能幹。

——看夏清辭。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夕陽落下來的時候,仿佛能夠看到少年側臉上的細小絨毛。對方聽課的時候很認真,穿校服也是規規矩矩,校服扣子扣在最上面,只露出來一小截白凈脆弱的脖頸。

偶爾瞥他一眼,擰眉之後又收回視線。

夏清辭已經這麽過三節課了,他面無表情,氣息越來越冷,察覺到旁邊人的目光,那目光一寸寸落在他身上,像是什麽獸類盯上了他。

還是帶著戲弄的那種。

上課不聽課就算了,還不規矩,什麽都幹,光是這三節課,幹的小動作兩只手都數不完。

鬥地主、打遊戲、聽歌,把課本畫的亂七八糟,還玩蟬——沒錯,謝病免養了一只死蟬,名字叫“吱吱”。

這些就算了,一閑了就看他,像是在看什麽新奇玩意兒,他都有點可惜,謝病免的脖子怎麽還沒有扭斷。

“你有完沒完?”熬到了第三節 下課,夏清辭終於受不了了,把手裏的筆放下來,扭頭看向旁邊的人。

前排的孟飛瑜和葉祁立刻豎起來耳朵。

新調了座位,於婉坐在他旁邊,跟他們隔著一條過道,聞言擡起眼也看了過來。

角落裏的謝病免挑了下眉,不知道這是怎麽了,知道也裝不知道,“怎麽了,我打擾到你學習了?”

“你,上課的時候少扭頭。”

“噢,”謝病免懶洋洋地應了,“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扭頭了。”

“班長,你專心一點,上課少看我。”

前排的孟飛瑜和葉祁,“……”

這倒打一耙這麽自然,夏清辭捏緊了自己的筆,他打算不搭理這個人,看看他能看到什麽時候。

跟這個人講話只會讓自己更生氣。

說不過他。

他心裏勸著自己冷靜下來,逐漸地平靜,繼續寫自己的作業,如果忽略他用力到泛白的指尖的話。

謝病免看著少年扭過頭又不理他了,這是又生氣了,一天天的凈生氣,活像個受氣包。他的目光從少年的側臉,一點點的移向對方的耳垂。

原本白凈的耳垂現在透出來一點紅,像是一滴朱砂點在上面,跟唇色一般的顏色、卻柔軟又小巧。

生氣的樣子也挺好看。

謝病免感覺像是煙癮犯了,深沉的目光落在少年耳垂上,牙齒之間想要磨一磨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