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把酒言歡(二更)(第2/3頁)

江淮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張文海也來湊熱鬧,他一臉激動,說讓楚辭也給他相個面。

陳子方和方晉陽忍不住笑出聲來,江淮到底不如他們和楚辭有默契,看不出來他在說笑便也罷了,可這張文海真是記吃不記打,從來看不穿阿辭,偏偏喜歡湊上去。

這時其他人也意識到了楚辭方才只是開了個玩笑,頓時也都笑了。這一笑,但讓幾人之間細微的不自然消滅幹凈了。仿佛他們又回到了當初一同在縣學求學時的景象。

笑過之後,江淮說道:“當初我在祖父逝世之前,將我妻子提前迎進門想著沖沖喜看能不能好轉。孰料祖父他老人家還是去了。但在祖父去世之前,已得知我妻子有喜,也算是一個安慰吧。上個月我妻子生了個大胖小子,再過兩天便是滿月,到時候大家都來啊。”

他提起祖父時眉眼間還是有幾分黯然,但後來提起兒子時又變得快樂了。生老病死終究是尋常之事,生的喜悅往往能沖散死亡所帶來的悲傷。

楚辭笑著恭喜,而後又有些悵然:“當初在府學之中,你還說成親之日要我和一眾好友同去接親,可誰知我這次回來,你已經當爹爹了。”

江淮也嘆了口氣,說道:“這世事多變,猶如白雲蒼狗,誰又能說的清呢?”

方晉陽見幾人臉上都有黯然之色,連忙將話題轉移:“阿辭,你之前不是問我們是如何知道你在這的嗎?這其實還要感謝林縣令,若不是他大張旗鼓地通知各地的師者,我們也不能知道聞名遐邇的狀元郎回來了。”

“晉陽,你學壞了。”楚辭嚴肅著臉,讓其他人有些發愣,“許久不見竟學會取笑我了?”

方晉陽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阿辭你倒還是如往常一般風趣。我記得當初咱們在縣學結社之時,你曾說過,今日我以袁山為榮,昔日袁山以我為榮。這話仿佛還在昨天,你卻真的做到了這句話。不止袁山以你為榮,我們整個西江省都以你為榮。”

大家的思緒被拉回了翠微亭中的那個夜晚,心中難免有些懷念當時無憂無慮的時光。

“誒,今天正是我們幾位好友再見的大好時光,怎能浪費在這裏呢?文海啊,你不是說你訂了席面嗎?快說說在哪,大家中午可都沒吃飯。”陳子方說道,脫離了那個令人難過的家庭之後,他整個人不負之前的憂郁,變得積極向上起來。這次他恰好陪他娘過來省親,要不然還不能和大家相聚一堂,自然更加珍惜這個機會。

張文海連忙點頭,說道:“是了,我忘了阿辭已經累了那麽久了,咱們這就過去,馬車就在外面等著呢。”

“容我去換件衣裳。”楚辭扯了扯身上的官服,為了今天開講座,他特地把從吏部領過來的官服上了身,為的就是能夠更有震懾力一點。

“去吧去吧。”大家朝他揮揮手,讓他快去快回。

楚辭轉進試場後堂,換下了官服,而後小心疊好放進包袱裏,交到外面的衙差手上,讓他幫他送回縣學秦夫子那裏去。手捧官服的衙差手都抖個不停,連連點頭彎腰,行禮之後立刻沖了出去。

楚辭失笑,然後走回前堂,與四人匯合,出了試場,一路往張文海訂好的酒樓過去。

這家酒樓許是新開的,無論裝潢還是其他看起來都十分嶄新,給人一種喜慶的感覺。

張文海一進門,小二就過來了,殷勤地把他們引到包廂之中,然後斟茶倒水,服務態度和某撈有的一拼。

“文海,這家店是你家開的嗎?”陳子方有些好奇。

張文海有些納悶地搖了搖頭:“不是啊,我家從不涉足客棧酒樓,做的都是旁的生意。”

“子方八成是想問你,為何這小二對你這般熱情?”楚辭也覺得有些好奇。

“哦,這個啊,不過是給了他一兩銀子的打賞罷了。”張文海不以為意。

其他幾人都是以一種看待敗家子的表情看向張文海,一兩銀子,要知道他們這裏一般人家辦酒的席面也不過五百文一桌,怪不得小二哥會這樣,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張文海尷尬地笑了兩聲,他其實也不想給銀子,但當時他身上一個銅板也沒有,小橙子也不在他旁邊,這一兩的銀子,就是最小的了。

因為出手大方,張文海點的席面很快就上來了。一群人把酒言歡,互相說些自己的事情。

在交談中,楚辭得知陳子方已經和他師父學了很多東西,甚至還主持過幾次大型的禮教活動了,在當地也算小有名聲。

而方晉陽則一心苦讀,聽說今年年初,已經拜了府城一位德高望重的夫子為先生了。

江淮在家守孝,自然也在用功讀書,時不時還能寄情於山水間,四處走走看看。

張文海卻不像以往那般暢所欲言,他閉口不談自己的事,只一直追問別人。楚辭看他,他也不敢和他對視,目光中似乎有些躲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