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這只鬼到底行不行啊,怎麽到現在都還沒找到炭治郎的位置。”時透無一郎眼眸下睨,看著半蹲在地上,眼睛緊閉的愈史郎,握著刀的手上骨節隱隱發白。

“閉嘴,鬼殺隊的!”愈史郎的心情也顯然沒好到哪裏去,忍不住分出心神回罵一直在耳邊念叨不停的霞柱。

或許是多多少少受到了無慘的影響,通過術式傳達來的信息不僅少得可憐,更是模糊不堪。

“別打擾我。”不過是擡頭說句話的功夫,愈史郎險些就丟了聯系,趕忙又立刻收回心神。

他蹲伏在地上,手裏面還在不停寫寫畫畫——盡管聯系微薄,但如果能夠一直保持的話,想要準確定位到灶門炭治郎的位置應該也並非不可能。

真是的。愈史郎在心底暗罵。

要不是看在珠世大人的面子上,他才不會管這個凈會他添麻煩的家夥。

“稍微冷靜一下吧,時透君。”蝴蝶忍拍了拍時透無一郎的肩膀默然無聲搖了搖頭。

穿著一身蝴蝶羽織的蟲柱將還冒著熱氣的紫藤花茶遞給心緒不安的霞柱。

說實話,蝴蝶忍現在的心情也非常糟糕,她的嘴唇緊抿,那雙深紫色的眼眸中此刻全是被焦急擔憂占據。

“鼠尾已經去休息了。過去這麽久,那孩子也一定非常幸苦吧。”

雖然是接過了蝴蝶忍的好意,然而時透無一郎現下完全沒有好好飲茶的心情,往日裏清香沁脾的茶香此刻更是擾人心煩。

將這一切收入眼中,蝴蝶忍也不惱,只是默默在時透身邊坐下。

“相信大家也都是像時透君這樣,為灶門君感到擔憂吧。”

蝴蝶忍偏過頭,內心同樣焦慮得幾乎讓她坐立難安。

“但是,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話,沒有足夠的狀態去迎接接下來的戰鬥,才是最糟糕的吧。”

“那樣的話,灶門君犧牲這麽多為我們提前布置好的一切,不就都白費了嗎?”

“……是,我明白了。”

沉默片刻,時透無一郎緩緩嘆口氣,攏了攏腰間的日輪刀,怔愣片刻準備離開。

就算是待在這裏一時之間也得不到什麽結果,不過是徒增煩擾罷了。

其他的那些柱們,也正是因為知道這個道裏,所以才哪怕是強逼著自己,也要去休息吧。

“相信炭治郎吧。”蝴蝶忍在時透無一郎身後說道。

“他可是最強的日柱啊,所以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咳、咳!”

忽然一陣咳嗽聲突兀響起,似乎還有隱隱約約的碎裂聲夾雜其中。

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刺痛了神經,蝴蝶忍和時透無一郎下意識轉過頭,看到的卻是不知為何臥倒在地上劇烈咳嗽、甚至眼睛通紅,嘴角隱隱約約溢出鮮血的愈史郎。

手上的筆承受不住鬼一瞬間的巨大力道節節碎裂,紙張散落一側,烏黑的墨汁流到地上,沾得滿手都是臟汙。

愈史郎神色痛苦,整個人幾乎要縮成一團,卻又因為劇烈的咳嗽根本做不到。黑色紅色在雪白的上衣斑駁交織,幾乎是一瞬間,兩位柱的心情徹底跌至谷底。

“愈史郎!”愈史郎擺了擺手,拒絕了聞聲而來珠世的關切與靠近。

“珠世大人,請您先不要過來。”

“我和炭治郎那邊的聯系斷了。”

“放在那家夥身上的術式——被毀掉了。”

愈史郎邊說邊咳,鬼超絕的再生能力飛速開始修補他受損的臟腑。

星碎的血沫依舊堵在喉嚨口,愈史郎聲音幹啞,斷斷續續說道。

就像是水面上驟然投下的巨石,愈史郎的話語好似撕開了柱們強自壓抑的不安與慌亂。

渾濁的水在黑夜中翻騰,焦灼的氣息悄然無聲在黑壓壓的水裏蔓延,像是沉重的巨石死死壓在眾人心口。

“愈史郎,到底發生了什麽。”到底是經歷過百余年的鬼,珠世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放置在炭治郎身上的術式不可能無緣無故損壞,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那家夥自己弄壞。”

臟腑裏不斷翻騰的刺痛逐漸褪去,愈史郎緩了口氣,回過頭解釋道。

“術式被破壞之後,我沒有辦法再追蹤那家夥的位置。”

“不過多虧那家夥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雖然沒有辦法精確定位,不過我大概能夠找到無限城的範圍。”

隨手擦了擦手上都快要幹涸的墨汁,愈史郎拽過剛才急忙扔到一邊、幸而沒損壞多少的地圖,手上動作不停。

“喂,鬼殺隊的!”他擡起頭高聲叫喊。

“接下來的事情可就與我們無關了!”

“一定要把那家夥給我帶回來,敢這樣使喚珠世大人,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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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實力為何會減退到如此地步。”

收刀護在身前,黑死牟眯起眼,看著半跪在墻角不斷喘氣的日柱,語氣不覺帶上一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