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盧曉月用手撫著蘇風的胸口，眼圈紅紅的：“蘇風，我要走了，你可要好好地保重自己。有空給我打電話好不好？”

“好的，我會的。”蘇風極為迅速地在她唇邊一吻，微笑著說：“別愁眉苦臉的，祝你一路順風啊。”

陽光晃得他的眼睛刺痛，他忽然發現他的心也隱隱地痛起來了。有考完試的人歡快地從他身邊走過，也有人拎著行李從他的身邊走過，他不在乎誰從他的身邊走過，也不在乎有誰親熱地和他打著招呼。他的內心空蕩蕩的，不知失去了什麽，想找些什麽來填滿，卻是越填越空虛。

他的耳邊似乎響起了蕭若的聲音：“蘇風，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怎麽了？”

眼前浮現起一個月前他們偎依在草地上的情景。一想起，他的胸中便好象塞住了什麽，怎麽也透不過氣來。

他背著背包準備回家，校園裏滿是散去的人們。

蘇風有些疲憊，他想回家好好休息。背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是盧曉月打給她的：“蘇風，我要回家了你也不送送我。”

“你在哪裏啊？”

“就在校門口，等你啊。”

蘇風加快了腳步，天氣有些熱，身上已經是一層汗了。

盧曉月也在擦汗，她在等她的心上人蘇風。她的眼睛一亮，眉目彎而燦爛起來，因為她已經看見蘇風的身影。

看見了蘇風，她忍不住撲上去，他用力把她抱起來。蘇風埋怨著：“這天可是真夠熱的，夏天可怎麽過啊。曉月，你一定也很熱吧？你在這等一會啊，我去那邊買瓶飲料給你。”

“你別走，我現在不熱也不渴。”盧曉月抱著他，“我只想抱你。”

蘇風感覺今天盧曉月很奇怪，低頭看她的臉。只看見她的臉上蜿蜒著兩道淚痕，他用手輕輕抹著她的淚珠，輕聲地說：“傻孩子，你哭什麽？”

盧曉月抱住他，緊緊地抱住：“我們兩個月都見不著了，萬一我想你了怎麽辦？你知道嗎，我真的不想離開你，我好擔心！”

她像個孩子，無聲地抽泣，躲在蘇風的懷抱，顯得好無辜，好可憐。也許是她失去得太久，或許是她害怕時間會讓她再一次。她總有隱隱的擔心，害怕蘇風會再一次離她而去。她也害怕，陶濤會傷害蘇風，所以她努力地掩飾著心中的不安。為了愛情，她什麽都舍得。

“你別傻了好嗎？誰說我要離開你的，小笨蛋。”蘇風愛憐地看著她，輕聲細語地安慰她。

“真的嗎蘇風？”盧曉月擡起頭，眼眶裏淚珠還在撲閃撲閃地打著轉，嘴角眉間卻開始綻出了笑容，雖然心裏的陰霾並沒有完全消散。

蘇風好想對她說他愛她，可是校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他只好拍拍她的肩，嚴肅而真誠地看著她的眼睛，堅定地說：“曉月，你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

“曉月，快上車吧，汽車快開啦！”

他們回頭，旁邊的一輛金龍快客打開了一扇窗戶，方晚婷探出頭招呼著盧曉月。

好久沒有看見楊凡和方晚婷在一起了，也許他們不經常在校園裏一起出現。蘇風微笑著向她打了一個招呼。

盧曉月用手撫著蘇風的胸口，眼圈紅紅的：“蘇風，我要走了，你可要好好地保重自己。有空給我打電話好不好？”

“好的，我會的。”蘇風極為迅速地在她唇邊一吻，微笑著說：“別愁眉苦臉的，祝你一路順風啊。”

盧曉月依依不舍地上了汽車。

汽車緩緩地開動了，她從窗戶探出頭來，用力地對著蘇風揮揮手，眼淚就這麽撲簌撲簌地落下來，落在車沿，落在地上。學校的廣播裏正在放一首老歌《放心去飛》：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

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沒人能取代記憶中的你

和那段青春歲月

一路我們曾攜手並肩

用汗和淚寫下永遠

拿歡笑榮耀換一句誓言

夜夜在夢裏相約

放心去飛勇敢地去追

追一切我們未完成地夢

放心去飛勇敢地揮別

說好了這一次不掉眼淚

蘇風也故作鎮靜地揮手，盡管有一種抽絲般的痛苦從他的心頭蔓延開來。

汽車越行越遠，終至於消失不見。

蘇風低低地噓了一口氣，向公交車站台走去，他也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