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凝婭舒心頭一陣屈辱，當著眾人的面，自己的男朋友和別人調情，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了，轉過頭，惡狠狠地看著蘇風：“你給我滾出去！”

“你聽我解釋……”蘇風無力地爭辯著。

“啪！”凝婭舒狠狠地甩了蘇風一個耳光，“你不是人！”

開學那天，蘇風早早地就去了學校。

在宿舍裏剛剛收拾完東西，蘇風就接到了盧曉月的電話，說她已經到學校了。

蘇風戴著他買的項鏈見到了盧曉月。他們將近兩個月沒有見面了，再見時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卻具體說不出哪裏有了改變。她的眉間總鎖著憂郁。

當他幫她戴上項鏈時，她卻沒有蘇風意料中的驚喜，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謝謝，這讓蘇風有點不開心。

蘇風請她吃了飯，牽著她的手，靜靜地坐在河邊，看著大一的新生在校園裏忙忙碌碌。

“你怎麽了，好象有點不高興？”蘇風看穿了盧曉月心裏的憂郁。

她神情很不自然地看著他：“沒有啊，看見你當然開心了。”

“那我買了項鏈給你，你好像不怎麽高興？”

“你暑假做什麽了，怎麽會有這麽多錢買東西的？”

他當然不能說這些錢是劉娜給的，所以他告訴盧曉月說：“我暑假在打工的，賺了一點錢，再加上平時的零花錢，好不容易才湊齊買了這條項鏈，怎麽樣，滿漂亮的吧？”

盧曉月動情地抱住蘇風：“你對我真好。”她閉上眼睛，輕輕地吻蘇風。

蘇風喜歡這種雲淡風輕的感覺。小河邊很安靜，只有寥寥的幾個人。盧曉月靠在他的身邊，溫暖而輕柔，這讓他再次想起他們之間第一次的肌膚之親。一年前，她曾經如溫馴的貓，悄悄靠在他的身邊，第一次的甜蜜之吻。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地走了一個輪回，再回首時幾乎已經滄海桑田。

他忍不住要嘆息：時間的變換，看似不變的，卻已不知在怎樣暗暗地偷換！

沒有幾天就是凝婭舒的生日，23歲的生日。

她準備在“紅粉水岸”開個PARTY，喊一些朋友來玩一玩，唱歌喝酒，一切都交由劉娜負責。

作為凝婭舒的男朋友，蘇風買了999朵玫瑰和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他已經把學費花得差不多了，反正他認為劉娜會給他錢，欠下的學費慢慢去還。

十幾個人聚在一個包間裏唱歌，玻璃桌上擺滿了飲料、酒水、水果、食品。劉娜特意把房間裝飾得很有生日的氣氛，看得出來她為凝婭舒的生日的確花了不少心思。

由於和凝婭舒的那些朋友們基本上是第一次見面，所以蘇風便顯得有點孤獨，他試圖來打破這個沉默的禁錮，卻發現他根本就融不進他們的談話圈子，他甚至聽不懂他們互相談論的是什麽。只有劉娜裏裏外外地忙著，偶爾給他一個異樣的眼神。蘇風感覺坐在這裏簡直就是受刑，雖然大家不是故意去冷落他，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甚至想過要馬上逃離這個喧嘩歡笑的房間。凝婭舒喝了不少酒，臉頰紅彤彤的，正拉著一個女孩的手唱歌，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蘇風。

他起身去洗手間，順便看看外面跳舞的人們，這樣總比自己一個人悶坐在裏面好。

有人在身後喊：“蘇風，怎麽出來了？”

是劉娜，手裏還拿著一個果盤。

他說：“在裏面太悶，我出來透透氣。你呢，挺忙的嘛！”

“沒有，應該的，我是主人啊。你也要高興點，今天小凝生日啊。”她笑著說，“待會我們喝一杯？”

“好啊，我在吧台那邊等你？”劉娜端著果盤進了房間，不久就出來了。

蘇風果然在等她，正抽著煙，想心事。

“蘇風，你怎麽不進去？”劉娜欲擒故縱，她鮮艷的紅唇在燈光下閃著光澤。

“等你啊，不是說好我們喝一杯的嗎？”

劉娜變魔術似地摸出了一根煙，蘇風幫她點上了。她走到吧台後面壁櫥上拿了一瓶酒。“今天你看起來不開心？”劉娜試探地問他，“怎麽開始抽煙了？你以前不抽煙的。”

酒杯裏的液體呈琥珀色。蘇風晃悠著酒杯，看著酒在杯子裏輕輕地打著轉，他忽然聯想起淚水，想必這酒也是苦澀的吧？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和凝婭舒之間的差距，這種差距用時間是不能彌補的。他們其實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本來就不該相遇。他之所以不開心，是因為他知道他們之間的前途黯淡。他本來也已經想不起什麽未來，可是最近的生活讓他真真切切地看不到什麽未來，沒有什麽能激起他對未來的向往，也許他在乎的，並不是單純的愛情，而是別的一點什麽。但是蘇風已經累了，他感到自己很累，好想休息，精神上的休息。他懷念白輕衣，她能夠讓他感到內心的真正平靜，而她，又在哪裏呢？被時間所遺忘的，都散落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