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全魚宴(第2/3頁)

回到家中後,思齊同劉赟提起了此事。

劉赟同常王關系一向要好,自是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思齊回到章氏的院中,準備取兩罐油大豆油帶去常王府上,一則作為禮物捎帶過去顯得禮貌,二則直接用在新釣來的魚身上,實現酥炸小鯽魚的自由。

章氏聽說思齊要帶兩罐大豆油去常王府上,表示有些肉疼。

章氏一個勁兒地提醒思齊,常王跟他們家關系再近那也是外人,你好不容易才榨出來的油,咱們一家人吃著便好,送禮時候還是別給太多了,省著點用。

思齊不管釀酒還是榨油都沒瞞著章氏,用的也是章氏的人手和倉庫。

章氏是個合格的倉庫管理員,即便心裏頭那般向著兒子,但即便是面對著劉赟也從不多給一份,更別說旁人了。

第二日,劉赟便帶了思齊一道兒去赴常王的約。只是思齊的兩位兄長就沒這麽好的運氣,衛夫子是專職教書人,不像郭先生一樣,很大一部分時間都在忙著建功立業,一月也只能上幾天學。

據二哥劉城同思齊透露,自從劉備走後,阿父失了一起種地之人,菜地管得也不如從前上心了,轉而迷上了釣魚。

思齊一直都知道,垂釣作為一種容易讓人上癮的社會活動,其威力不可小覷。

一旦迷上這種活動,會使得垂釣者有飯不想吃,有家不願回,甚至連自己釣魚的初衷都不記得了,心心念念只想著釣魚這項事業,即便釣來的魚填滿了冰箱,即便家人和左鄰右舍都對吃魚失去了興趣也不能停止。

章氏借口頭疼沒有過來,常王妃魏氏和兒媳袁氏帶著陪思齊枯坐了一個上午,依然沒有等來劉赟二人的任何消息。

常王妃沒有辦法,只能帶著思齊過去找人。

兩人摸到池塘邊時候,正聽得劉赟拿著釣竿同常王在那裏吹噓,道是自家女郎思齊最是聰明孝順,自己生病時她在一旁捧著湯藥侍疾,一步都不肯離開,平日裏做了什麽新鮮的菜肴和湯羹都會想著自己,第一時間給自己送過來,就連她廢了大功夫釀好的米酒也是第一個拿給自己嘗鮮。

思齊有些無奈。

劉赟這話如果真正計較起來,只能信三分。譬如劉赟說自己“不論做菜送湯都會想著他,第一時間送到他手上”就和事實出入很大。

每次有什麽新鮮的好吃食,第一時間拿安排給章氏是有的,畢竟自己住在章氏院子當中,跟著她吃飯,而劉赟純粹只是菜做多了順帶的。

常王聽得羨慕,又見常王妃和思齊找來,便對著思齊熱情道:“不用你阿父總說你好,王伯也知道你的好處。聽說你今兒來我們府上還帶了稀罕東西,那正好,今兒我和你阿父釣來的鮮魚,就由你看著安排罷。”

思齊說好。

這邊廚房中人不比景園,都是從前沒受過思齊調教的新廚。還好阿霏平常聽思齊各種要求慣了,即便面對著新的環境,也能指揮得當,應付自如。

思齊先給自己安排上了酥炸小鯽魚,又讓人把大魚做了“一魚多吃”,上了一整桌的全魚宴。

一道魚頭和豆腐燉湯,一盤掛烤魚塊,一碟打薄的魚片蘸料生吃,再取兩尾大魚,一條清蒸,一條糖醋,另拿了魚糜做餅,魚片煮粥,最後來了一道涼拌魚皮配粥。

看著這樣一桌子菜,劉赟聞著香味兒只覺得心都疼了:“咱們帶來的大豆油都給用上了嗎。”

思齊點了點頭:“都用了,余下的豆油也是炸過了魚的。”

心疼不已的劉赟一再囑咐常王,那豆油是好東西,不要輕易浪費,炸魚的油一定不能倒掉,再拿來炒菜別有一番滋味。

常王吃著魚排,吐字不清地應了下來。

思齊的全魚宴受到了常王一家的廣泛好評,每一道菜都得了諸多的贊美之詞,一道因為調味料不足在後世只算是平平的糖醋魚都被評價為“天下不可多得的美味”,一桌子大菜連湯汁都沒剩幾滴。

臨到出門時候,常王將思齊一路送到馬車之上,扒著車門不撒手:“大侄女兒,日後常來玩,旁的不用多待,王伯家裏都有,捎兩壺大豆油過來也就是了。”

劉赟嫌棄地拍掉常王的手:“我還在這兒呢,你就這麽明晃晃地跟我女兒要東要西。”

常王喝了不少酒,大著舌頭對思齊道:“我們是親叔侄,血濃於水!”

劉赟將思齊想要出來和常王告別的腦袋按進了車裏:“走吧,回去了,莫要再理。”

思齊回到景園之時,正遇上兩位兄長下課回家。

看著思齊興高采烈的樣子,劉衡忍不住打趣她:“這幾日郭先生在外忙碌得緊,阿妹倒是越發得閑了。”

思齊辯解道:“也不是全然得閑的,至少今兒不是。”

劉衡從善如流地問道:“阿妹今兒同父親一道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