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在裂隙內部(第4/5頁)

卓顏:“……對不起。”

方緲:“我要聽的不是對不起,我就想問,一個月以前你們說阮漁正在進行秘密任務,現在呢,還要這麽敷衍我嗎?”

雎楚楚在旁邊坐著,低頭把玩手裏的杯子。

方緲:“我一個兒子送到了你們那兒,三五年的見不著人,上一次見面還是四年前,小魚說她見到哥哥了,我就知道她也去了。你們不能連個準話都不讓我知道。”

她眼圈紅了,忍著顫音:“是死是活,你們總要讓我們一家子知道。”

雎楚楚出聲:“就算是意外,也總能告知一二吧?”

卓顏垂著腦袋,默不作聲。

室內的氣氛很僵硬。

方緲等待了五分鐘,站了起來:“我明白了。”

雎楚楚也隨之起身,將那個幹幹凈凈的水晶杯放回了原位。

方緲:“楚楚,我們走。”

雎楚楚“嗯”了一聲,臨要出門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望著她們背影的卓顏,在靜寂中說道:“杯子不錯。”

卓顏下意識地看了眼矮幾上的杯子。

那是一個八邊形水晶刻紋杯,不算大,特殊玻璃,摔不碎的那種,當初阮漁送她的。

有熱水的話,側邊會有一道彩虹出現。

雎楚楚也有一個,阮漁挑禮物的時候選了好幾個,給她姑姑的是刻了一只簡筆畫小魚造型的。

卓顏:“我……”

雎楚楚:“沒死就好,如果你們在拼她生還的可能性,那我們可以繼續等。”

說完這話,她大踏步地跨出了門檻,高跟鞋敲地的聲音清脆有力,直直地落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上。

跟聰明人說話並不需要費力,可真的很難過。

卓顏的淚水成串地落下,她抽了紙,無聲地哭泣。

沒人不想知道阮漁的下落,他們同樣很想很想,卓顏特別特別地想。她在後悔,後悔那日沒有陪著阮漁一起睡。

如果我能跟她睡在一處,那麽不管是遇到危險還是穿越,我肯定能跟著她一起走。

卓顏捂著臉:“我好恨……”

方緲和雎楚楚離開了這棟樓,司機開車帶著她倆離開。

雎楚楚接了電話,對面說有人跟著她們的車子。

“我知道是誰,不用管。”雎楚楚吩咐道,稍後掛斷,將手機隨便地扔到了旁邊的座椅上。

雎楚楚:“嫂子……”

方緲早已止住了哭意,輕聲說道:“你說得對。”

既然都沒有收到阮漁的死訊,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方緲:“等著。”

家裏的三叔已經急得跳腳了,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以為侄女兒遭遇了不測,恨不得立刻報警。

要不是他老婆攔著,三叔已經跑去公安局鬧騰了。

三個月過去,阮家的整體氣氛一點都不好。

阮旭工作的時候低氣壓,總部公司員工天天膽戰心驚,生怕做錯了什麽被董事長叫去問話。

方緲強打精神,好在公司那邊的制度優越,她去不去都不會垮掉,目前運轉良好,新季度收益不錯,看來能多給員工們發年終獎了。

臨近年關,這個二月,他們過得越來越不好。

——

阮漁沒覺得自己在這裏待了很久,但她確實不知勞累,接連走了不算短的距離,都沒察覺到累,也並不渴,更不餓。

她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的虛無。

“我還差最後一個。”她說。

系統納悶:【你怎麽知道總數?】

阮漁:“直覺。”

系統:【這是最不靠譜的】

阮漁:“那換個說法,我幸運的直覺。”

系統即刻換了態度:【那這就特別靠譜了】

阮漁輕笑,聲音不再是剛才一路上的沉默,而是像有了介質一般可以在這一個空間傳播。

一時間,聲波穿過無限距離,朝著四面八方散去。

系統驚訝:【誒?】

能有聲音的?

不是真空嗎?

它跟阮漁是可以直接在腦域對話的,就算阮漁是“說”出來的,它連接的其實還是阮漁的腦子,聽不聽得到並非必要條件。

只是阮漁習慣跟它以對話的方式聊天罷了。

阮漁看著一個方向,那裏什麽都沒有,只有越來越近的黑色霧狀能量,像是張牙舞爪的反派。

“我還差最後一個。”

她重復了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其他的什麽說。

——

星河慚愧地等著,不知道那裂隙內發生了什麽樣的具體情景。

它以前是可以知道的,因為時空裂隙在發展到一定規模之前都很廢物,它天生力克這玩意兒。

但現在不行了,或者說,獨獨面對這一條裂隙,它無法感知其內部景象。

原因也很簡單,裏面摻雜了銀尾星的一部分碎裂掉的“核”,數量應該不少,不然它不會活到現在。

它的孩子,最強的銀尾星,當初最厲害的就是對於能量的屏蔽與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