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冷落

尉遲瑾沐浴過後坐在軟塌上看書,見天色很晚了蘇錦煙也沒回,正準備著人去尋,就聽見外頭喊“世子夫人”的聲音。

他又不急不緩地坐回去,然而余光卻瞥見蘇錦煙進屋徑直去了內室。

尉遲瑾撂下書卷,掠過屏風,便見那窈窕的身子站在櫃子旁解外衫。他心下一動,走過去從身後將她抱住,鼻尖伏在她脖頸處聞她身上的幽香。

“去做什麽了,怎麽這麽晚?”

蘇錦煙身子微僵:“看賬冊去了。”

尉遲瑾一邊聽她輕輕柔柔地說話,一邊細細密密地吻她白嫩的脖頸。

“夫君,該安置了。”

尉遲瑾卻不答,將她又摟緊了些:“你今日為何這般香?”

他只覺得她身上的香氣猶如春.藥,每回聞著都令他欲罷不能。

他抱著人踉蹌地走了幾步,推她抵在桌邊,連桌子也晃動了下,上頭的燭台倒下來滅了,光線瞬間暗了少許。

蘇錦煙閉著眼睛忍受著,手掌扶著桌面,提醒道:“夫君,我今日身子不適,有些累。”

“我知道,”尉遲瑾手掌在她腰間摩挲,氣息濃郁:“今日為夫服侍你,不用你辛苦。”

蘇錦煙只好又忍了忍。他微涼的指尖探入衣底,輕輕攏住,揉撚,拉扯。

惹得她呼吸不穩地又閉上了眼睛。

少頃,尉遲瑾低聲道:“轉過來。”

“夫君,可否......”

話未說完,身子便被他掰轉過去,扯了衣裳。玉臂上掛著欲落不落的褻衣帶子,風景半遮不遮。

尉遲瑾欣賞了片刻,才覆唇上去含住。

蘇錦煙如雨打的芭蕉,經不住折磨,睜大眼睛努力保持清醒,也暗暗唾棄自己這副敏感的身子。只稍稍被他一逗,就這般不爭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被尉遲瑾打橫抱起三兩步放在榻上。

尉遲瑾情到濃時,忍不住去吻她,然而剛剛碰上她的唇,便被她躲了過去。

他繼續追逐,她仍舊躲避,片刻,尉遲瑾停了下來。

“怎麽了?”

這時才發現她眸子十分清明,哪有半分被憐愛的模樣?

“夫君,我今天身子不適。”她聲音清清冷冷。

尉遲瑾笑了下:“不是說了嗎?我來服侍你就好。”

但蘇錦煙沒說話,就這麽平靜地看著他。

兩人無聲地對峙了一會兒。

他眸中的□□也漸漸消散,嘆了口氣:“也罷,你好生歇息。”

說完,便起身去了凈室,過了好半晌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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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起下了點雨,空氣清清涼涼地。

尉遲瑾站在櫃子前,由著蘇錦煙幫他穿衣。她身上批了件外衫,頭發略微淩亂,未施妝粉,有種出水芙蓉的慵懶之姿。

她安安靜靜地低頭忙活,尉遲瑾看了片刻,說道:“我今日與友人相約飲酒,約莫晚些回來。”

“好。”

“若實在回得晚,莫要等我吃飯。”

“好。”

“對了,我昨日穿的衣裳不小心染了墨,你回頭讓人扔了。”

“好。”

見衣裳穿好,他頓了下:“那我走了?”

“好。”

“你就沒什麽要說的?”

蘇錦煙擡眼:“說什麽?”

尉遲瑾一噎,若是往常,她定然要囑咐一聲“夫君莫要貪杯,早去早回。”但他等了片刻也沒等到這句話,想著興許是她身子不適忘了,便也沒多想,轉身出了門。

尉遲瑾一走,蘇錦煙坐到外間繼續吃早飯。沒過一會兒,霜淩端了個碗進來。

“小姐?”她鬼鬼祟祟地將門關上,然後低聲道:“藥按您的吩咐熬好了,奴婢親自盯著熬的。”

“拿過來。”

“小姐,”霜淩不忍:“你可想好了?”

蘇錦煙淡笑,奪過碗,毫不猶豫一口喝盡。

*

玉苼樓。

晁韶敬了杯酒,聞道:“眼下你已成親,又是及冠之齡,可想過在朝謀個什麽缺?”

尉遲瑾擺手:“暫時還不入朝為官,我手上還有太子殿下交代的事。”

“也好,”晁韶點點頭:“左右太子殿下是你表兄,不會虧待你的。”

“倒是苦了我,”晁韶嘆息一聲:“不想娶妻也不想做官,可我家裏的母上大人實在是逼得緊。”

尉遲瑾好笑:“那你如何打算?”

“出去避避風頭,遊歷一兩年再回來。”

“真要如此?”尉遲瑾挑眉。

“唉。”

思及此,晁韶繼續無奈嘆氣。只不過他剛嘆完,旁邊之人也跟著嘆氣。

兩人斜眼看去:“文州兄又為何嘆氣?”

又見他眼下有些烏青,似沒休息好的模樣,關心道:“莫要太操勞。”

李文州是吏部尚書次子,在京兆府謀了個從五品官職。這些日子上京屢屢有殺人盜竊案發生,京兆府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兩人以為李文州為在這事頭疼,便相勸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