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師尊白月光(2)(第3/4頁)

般弱將情緒演繹得飽滿生動。

桑桑起先是心弦一動。她借著一身漂亮皮囊,殺人飲血,為禍多年,恨她的人多,罵她紅顏禍水,寡廉鮮恥,而愛她的人更多,渴望與她共赴情海,醉生夢死,說到底,也只是圖她的身子罷了。

這老女人難不成是真的如那晚所說,對她愛慕已久,又怯於女子之身,師徒之名分,於是故意避她,冷她,厭她?

到最後,想開了,洞徹她的野心,義無反顧地跳入她的圈套?

世人愛她,但真正願意為她死的,卻不多。

她如此想著,難免對此人心生憐憫,被情愛所困的人多可憐呀,“師尊,弟子記得。”

所以,你就成為我大道之路上,最璀璨的一束煙火吧。

桑桑微笑著,看著般弱上吊。

一炷香過去了。

一盞茶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師尊,可否告知弟子,您在做什麽呢?”

桑桑眉眼艷麗,笑容溫暖,比索命的艷鬼要和藹可親得多。

般弱飄在上面,下巴抵住紅綾,十分無辜,“我脖子有它自己的想法,它告訴我,不是很想窒息而死,親親吾徒,要不今日就算了?”

你家上吊還選良辰吉日啊。

你就是在玩兒我是吧。

桑桑忍無可忍。

連日積累的怨氣驟然爆發,她拔劍而起,唰的一聲,紅綾飄落。她抓住其中一條,貼上了般弱,從腰至背,從手至腳,捆得嚴嚴實實的,力勁之大,勒破她的白衣,顯出內裏的紅衫來。

“哎喲,疼,輕點兒。”

“哎喲,腰,癢啊,你撓一下。親親吾徒,你撓一下,不然師父癢得死不瞑目,做鬼回來找你哦。”

桑桑深吸一口氣,她忍。

將死之人,又是對她一往情深,她勉強滿足她的心願。

她指尖摩挲她腰間軟肉。

桑桑漫不經心地想,果然是細得很勾魂。

“撓完了,師尊,弟子送您上路。”她目光寒冰乍泄,“一路順風,切莫回頭。”

般弱忽然想起,“對了,現在好像是球球喂奶時間。”

她不看著,這一窩的崽崽很容易打架啊。

“……什麽?”

球球,不就是她嘴裏念叨的那頭母豬嗎?

桑桑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

般弱認真道,“我看球球喂完奶再死好不好?她難產,有點產後抑郁,我得多關心它呀,一條生命呢!”

桑桑眼角抽搐。

般弱準備溜了,被人摁在床邊,目光淩駕於細腰上。

桑桑唇角微翹,“師尊,做人,不能言而無信的呢。”

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她指尖捏著紅綾,束縛住了般弱的脖頸。

這紅綾也是大有來頭的,名為“死相思”,據說是一位神女遭受背叛,用此紅綾活生生勒死了她的丈夫,祭出此物,化神之下在劫難逃。

桑桑都想好了,等她把人勒死,就讓替身頂罪,而她,名正言順接管太元山。

桑桑瞳孔猩紅,湧現欲念。

“嘭——”

她被寒風擊飛,穿了整整十二堵墻。

而般弱目瞪口呆。

好慘一女的。

不對,她現在該擔心的是她宮殿修繕費!

“小師妹,你沒事吧?”

掌門師兄神色冷厲,周身仿佛夾著寒風細雪。

“我那個——”

沒等般弱說話,掌門師兄做出決斷,“太元山第五代弟子桑桑,以下克上,目無尊長,關押劍冢,受七十八劍,自行悔過。”

刑罰堂的供奉接到掌門詔令,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這、這是怎麽了?”

供奉大為奇怪。

平日裏清風朗月的掌門滿身肅殺,而九長老又是一臉無辜,她身上披著掌門的白雲松鶴道袍,露出一角杏紅單衫。

他問不出什麽事兒來,只得把犯人捉拿歸案。

掌門之威,深不可測,桑桑多處骨折,皮膚紅得就像泡在血海裏,全是汙血與碎屑。她軟綿綿擡起脖頸,面上裝出驚慌、惶恐的情緒,“師、師尊救我。掌門師伯,桑桑,桑桑真的沒傷害師尊呀。”

這顛倒黑白的亞子,可真了不得。

“沒傷害她,為何將她捆束,又為何騎在她腰上?本尊看你是被居心叵測的邪術蒙蔽了雙眼!”

桑桑臉紅如桃,艷得滴血。

“這是歡愉之術,不信,不信你問師尊。”

掌門師兄厲聲責斥,指著般弱脖子的一圈紅痕,“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

“師尊喜歡這樣的!”桑桑無辜地道,“窒息的快樂。”

頓時,在場倆男人一言難盡盯著她。

般弱:這就過分了啊,為了脫罪居然什麽帽子都往她頭上扣,她不要面子的嗎。

綠茶精微微睜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的樣子,她又垂了眼皮,用顫抖的睫毛表現了她劇烈的內心活動,然後,靠在小仙男掌門的胸肌上,嗚咽著說,“是,是,我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