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3頁)
對大多數人而言,做善事確實會讓心裏好受一些。
例如救助孤兒,守護城市,拯救世界。
可是對太宰先生而言,一旦答應去做善事,就會是一份無比沉重的擔子,壓在他肩頭。
太宰先生本可以不用做那些事。
他可以瀟灑隨性,自由地一次次赴死,再向死而生,尋找活下去的意義。
他本可以不用肩負那麽多。
堪比束縛,卻比束縛更甚。
而且,救人會比殺人遭受更多的苦難。
殺人可以肆無忌憚,救人卻會被束手束腳。
當英雄有什麽好?
太宰先生可能會為此絞盡腦汁,不眠不休。
為了救助培養孤兒而煩惱,為了守護城市而一次次以命相搏,承受身體上的疼痛,或許還會因為性格缺陷得不到同伴完全的信任。
加之有自毀傾向,到了最後,可能還會為了世界犧牲自己。
太累了。
那樣太累了啊!
他明明是那麽怕疼的人。
可是、可是……
巖永琴子不由得哀嚎,腦袋泄氣地砸回去,把太宰治給砸出一聲悶哼。
“我該拿你怎麽辦呀,太宰先生!!!”
看不到太宰治表情,但能聽到他發出一聲奇怪的氣音。
似乎好氣又有點好笑,拿她沒有辦法,又感觸良多,心情復雜。
算了,她還是不說了。
就在太宰先生在泥濘的世間掙紮過後,憑自己內心做出選擇吧。
反正她會一直在他身邊的。
“說起來,太宰先生也早就預料到今天的事了吧?”
早在醫院受襲的時候,太宰先生就提醒過她。
——【潛藏在你身邊的危險,到現在也沒發現嗎?】
那時太宰先生看向的正是她的保鏢。
太宰治矢口否認:“我不記得了。”
“真別扭。”
巖永琴子扭動腰肢哼哼。
太宰治:“……”
“你可以下去了。”他道。
“我偏不,”巖永琴子又打了個哈欠,“這次真的要睡了。”
用腦過度了。
“回去後請我吃芝士蛋糕,太宰先生。”
“你不該讓那些找回孩子的父母請嗎?”
“也是哦。”
“回去還要去給醫院的人們上香……”
困意上湧,意識變得拖泥帶水,就像穿著沉重的濕衣服過河一樣。
“太宰先生,你什麽東西硌到我了……”
太宰治聲音裏一絲古怪。
“你放的錄音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