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死場

甜酒販賣徹底火了, 一時風頭無兩。

真宙、silver等人知名度再高,那也就是一個大神,他們牛逼又關其他玩家什麽事呢?可甜酒販賣就不一樣了, 他帶著所有人一起薅遊戲公司的羊毛。

玩家們親切地把他稱為“一個善良的奸商”。

這位奸商搬了小板凳坐在他的皇家馬車前,旁邊站著他的小偷拍档, 也就是那位精靈赫舍爾。赫舍爾比一般的精靈還要美麗, 尖尖的耳朵、恰到好處的淚痣、鴉羽般的睫毛,最重要的是那一身聖潔的氣質, 比精靈更精靈。

可他偏偏是個小偷, 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神棍。

許多玩家都認出了他,就是這個人, 到處冒充精靈給人賜福,竟沒有一個人識破他的真面目,還妄圖刷他的好感度。

“你怎麽能這樣?”有受害者正好排隊排到他面前,忍不住發出傷心的質問。

可是他傷心, 赫舍爾比他更傷心。下一秒,一顆晶瑩的淚珠便滑過他的淚痣,俗稱“仙子落淚”。

玩家心理咯噔一下,下意識就說:“對不起,是我錯了。”

赫舍爾優雅地把眼淚抹掉, “你知錯就好。”

玩家:“……艹。”

橘子汽水見狀,突然一臉明悟地看向黑殺,說:“我知道他為什麽嫌棄你的鞋墊了,這個赫舍爾有潔癖,你看他偷竊的姿勢,閃電都沒他快,我甚至都懷疑他有沒有碰到對方。”

聞言, 黑殺覺得自己的刀更硬了。他現在只想殺了赫舍爾泄憤,並不想知道他有沒有什麽潔癖。

可是silver是個麻煩。

黑殺擡眸看向懶洋洋地站在甜酒販賣身後,靠著馬車的silver。大多數時候,他都遊離於外,並不參與甜酒販賣的生意,可只要黑殺往前一步——

Silver冷冷的目光就掃過來了,比他這個刺客更沒得溫度,而且隱約有一絲不耐煩。可他並沒有像黑殺預料的那樣直接出手,而是俯身在甜酒販賣的耳邊說了句什麽。

甜酒販賣隨即擡頭,兩人靠得很近,像在說悄悄話。甜酒販賣還往黑殺這邊看了一眼,讓黑殺忍不住懷疑,silver是不是在打他的小報告。

可那是silver,他再怎麽樣也不至於……

這時甜酒販賣又跟赫舍爾叨咕了幾句,兩人似乎達成了一致,隨即甜酒販賣站起來,朗聲說:“今天可開放的偷竊名額還有三十個,大家抓緊時間,其余的明天再來啊。”

當即便有人問:“時間還早呢,你們又要跑哪裏去?”

這個“又”字,還加重了讀音。

甜酒販賣理直氣壯,“時間不早了,我們都要下線睡覺了。”

橘子汽水:“你和silver?睡覺?”

“what?!”

“一起的嗎!”

群情激昂。

甜酒販賣氣死了,一回頭,發現silver還在笑。他瞪了他一眼,隨即怒視橘子汽水,“我說的是我們,我、們,赫舍爾這麽大個人站在這裏你沒看見他嗎?”

橘子汽水誇張地張大了嘴巴,“那你、你們三、三個人,也太……”

“靚仔!”甜酒販賣法杖一揮,“撞他!”

全場哄笑。

橘子汽水被靚仔攆了百米遠,差點掛到加百列身上去。

殷綏終於說話了,只是他一貫不願意跟人多費口舌,目光掃過黑殺、加百列等人在內的好戰分子,道:“明天,生死場,單挑還是一起上,隨意。”

黑殺眉頭一跳,“幾點?”

殷綏笑笑,“看我心情。”

賞金同盟的人心急,想再問幾句,可殷綏直接就下線了,端的是瀟灑又無情。他都跑了,那陳添還能不跑嗎?

甜酒販賣和赫舍爾緊隨其後,下線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根本拉都拉不住。

“我看懂了,這三個人肯定是一夥的,投胎都沒他們快。”有人如是說。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下線了的陳添,自不去管遊戲裏因為自己掀起的風浪。他覺得自己就是那種電影大片裏引爆了炸彈絕不回頭的人,大佬,就該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順便吃一點宵夜。

今天的宵夜是烤面包機出品的土司,土司上烤出了一個邪惡骷髏頭,陳添一口咬下去,配著剛泡好的豆奶,覺得自己真是萬分兇惡。

因為太兇惡了,這導致陳添晚上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變成了大魔頭,開始征戰西西裏特,法杖所指之處,無一人是敵手。

兇極了。

也惡極了。

甜酒販賣發出了猖狂的笑聲,並持續征戰了一整個晚上,醒來之後覺得哪哪兒都不舒服,累得慌。

我果然承受了太多。

陳添一邊揉著胳膊,一邊頂著個雞窩頭進浴室洗漱。等到他再登錄遊戲,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自由貿易市場還是人山人海。

這是森林集會的第二天,自由貿易市場的最後一天,《快樂小偷》這個遊戲即將落下帷幕。這臨近結束,有些人的心就開始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