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3頁)

“霧織大人太過放縱這些咒靈了。”裏梅淡淡開口,拿起剪刀削掉吸取主枝幹養分的枝葉。

“嗯哼?你不會覺得自己真有什麽不同吧?”

小真人露出燦爛又挑釁的笑容。

“真人,有在好好幹活嗎?”與霧織擡手揉了揉小真人的發絲,只要他敢散發出丁點惡意,馬上就會被教訓的。

“那當然了!我可是有好好跟漏瑚和陀艮留在神社裏啊!”小真人嗅了淡淡的威脅意味,幹脆睡倒在與霧織懷裏,小腳一搖一晃,雙眸舒服地眯起。

精致的臉龐上那一道道縫合線始終略顯詭異,像拼湊而成的玩偶活了,像貓咪一樣撒嬌輕蹭,渴求肢體接觸。

裏梅輕哼一聲:“打麻將鬥地主玩仙人跳麽。”

與霧織:“……”

這些咒靈平時都在她的神社裏幹什麽?

“哎呀,整天呆在這裏很無聊啊。”小真人仰著腦袋,盯著與霧織的側臉眼中不禁出現沉迷之色,嘟囔:“而且也有幹正事啊,你看這裏的環境……”

裏梅瞥了一眼:“那是花禦打理的。”

“還有幾個偏殿大殿裏的清掃……”

漏瑚拿著掃把氣沖沖地走進來,頭頂的火山噴著怒氣:“那是我和陀艮幹的!你這家夥平時什麽都不幹!就知道拉著我們打牌!”

“哈哈哈哈——大家不也玩得很起勁嘛——”

小真人笑聲如銀鈴般清脆,用下巴蹭著與霧織的手掌,好心情哼起來:“我的工作可是侍奉神明大人啊怎麽能拿我跟你們比……”

“你說什麽!?你家夥別以為變成小孩子的模樣就可以為所——喂喂放開我!”漏瑚立即火冒三丈,差點跳起腳來,被花禦站起來拉住,扯著走了出去。

“等下再收拾你。”與霧織捏了捏小真人軟乎乎的臉頰,對他眼底粘稠的眷戀一笑置之,輕聲道:“你也出去吧。”

即使再不情願,變成神使的咒靈無法違抗與霧織的話。

神社也越來越漂亮,似乎還簡易的翻修了一遍,在花禦的幫助下種了許多櫻花樹,然而草地上盛放的花朵卻是朵朵淺橘色的金盞花。

和與霧織和服上的繡紋一致。

“看樣子霧織大人也有所收獲。”

裏梅感受到了那股的氣息,即使被封印了,長期在宿儺手下的裏梅還是能感應到那股熟悉的惡意。

“也?”與霧織挑眉。

雖說收復那四只咒靈是為了快些找到宿儺的容器和手指,只不過她沒有復活宿儺打算,神使們除了漏瑚似乎都不太愛出去。

那副眷戀的假象,也是出自對欲望的致命吸引麽。

“對了,我已經找到了那個從禪院家出走的男人了。”裏梅避開不談,拂去地板上殘枝碎葉,將花瓶放在殿內的架子上。

“嗯?”

與霧織倒是沒放在心上,漫不經心地遠望:“那個天與咒縛?”

“現在叫伏黑甚爾,因出生不攜帶咒力所以禪院家輕視,興許是遭到了不公待遇或虐待,出走後入贅伏黑家,聽說還有一個孩子,不過現在是一名黑網上的賞金獵人……”

裏梅略微停頓片刻後,緩緩道來:“只要給錢什麽活都接,目前以獵殺術師為主,無論是詛咒師還是咒術師,被稱為術師殺手。”

“沒有咒力的人……去獵殺咒術師?”與霧織思索了一會兒,有些驚嘆,真不愧是是「天與咒縛」啊。

即使是普通人身上也會攜帶極其少量的咒力,而這家夥是完全零咒力,即被上天賦予了「天與咒縛」,應該是以此為代價換取了超出常人的體質吧。

固步自封的禦三家從古至今唯有一點不變,崇高術式。

畢竟那才是他們抵抗咒靈的唯一支柱,竟然變成了這種測量人性的標準,與霧織唇邊蔓出一絲沒有溫度的淺笑。

簡直和五條悟這種天驕之子截然相反啊。

“他可是……只要價格到位,任何要求都可以接受的家夥。”裏梅眼中漾起微不可聞的嘲諷。

這樣的人,大多都只要錢,不要命。

即使出了差錯,也不必擔心什麽。

“是麽,就算是「天與咒縛」,你覺得他能殺了五條悟?”與霧織語氣有些懶散,□□,不至於吧?

她現在其實……也沒有特別想殺掉五條悟的想法。

……

…………!?

與霧織驚愕了一刹那,她在想什麽?

“我得到消息,伏黑甚爾最近接了一樁暗殺任務。”裏梅跪坐到與霧織身側,似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冰藍色的齊耳短發與眼眸注視著遠方。

“暗殺星漿體。”

與霧織頓住了,失笑道:“那他遲早要和五條悟對上的?你讓我去補刀?”

她認真思忖起來,這種事情,不像是正經神明會做的啊。

與霧織貌似不在意地問:“這應該是機密吧,你哪裏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