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稚嫩的手段(第4/4頁)

徐善明明什麽都沒說,甚至連成績兩個字都沒提,父親不可能發現的。

姜父拿著文件夾,看著徐善夾在裏面的成績單,明晃晃的二等,他氣血翻湧,又瞥見餐桌上擺著的高爾夫球杆袋,擡手摸了摸後脖頸,惱怒到極致,甚至無語地笑出聲,瞬間暴怒,一腳將椅子踹倒,看向姜承,聲音陰沉:“站起來!”

姜承甚至還沒弄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不安地站起身,身子還沒站直,下一秒就被姜父狠狠甩了一巴掌,踉蹌了一下,手支撐在餐桌上,耳朵嗡嗡作響,嘴裏漫上血腥味兒。

姜父情緒失控,滿臉暴戾地走到餐桌另一端,打開徐善送來的高爾夫球杆袋,隨手拿出一杆,訂制的球杆精工雕琢,拎在手裏沉甸甸的。

他拿著高爾夫球杆走到姜承身邊,表情極為陰沉難看,語氣暴躁:“西八,狗崽子,又輸給徐善了嗎?”

“現在連我都敢騙了?”

姜父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比起輸給徐善的事實,姜承的欺瞞更讓他惱怒:“跪下。”

父親都這麽說了,姜承哪裏還不明白是徐善在文件夾裏做了手腳。

徐善這個賤人!

姜承不敢反抗父親,跪在地上默默承受著他的暴怒,高爾夫球杆一下接一下不間斷地打在他背上,從骨頭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姜承艱難地轉頭看過去。

是姜母和徐善,剛才已經告辭離開的徐善不知為何又轉頭回來了。

徐善似是因為看到這暴力的一幕,感到不安,蹙著眉:“伯父……”

姜父並沒有掩飾的意思,但還是停下了虐打姜承的動作,沉聲解釋:“這孩子最近犯了點錯,要好好管教一下。”

聞言,徐善眉目緩緩舒展開,還是那副清清純純的眉眼,卻好似浸染上了一抹邪惡的艷色:“是啊,犯了錯,確實要接受懲罰,父親也是這樣管教我的。”

徐善這點手段太稚嫩了,姜父這種浸淫在名利場的人一眼就能看透,不過她這手段確實直接好用,也確實激怒了他,可他不耐煩陪徐善做戲,直截了當地問:“善兒,怎麽又回來了?是落了什麽東西嗎?”

徐善解釋:“對不起啊伯父,我來的時候好像把我的成績單也夾到文件夾裏了,出了門才想起來。”

姜父也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是嗎?”

說完,拿起餐桌上的文件夾,隨意翻了兩下,拿出她的成績單,冷淡地笑了一聲:“真在這兒。”

徐善接過,禮貌地頷首:“那我就先走了,伯父。”

姜父也沒再客套,嗯了一聲。

徐善轉身離開,走過玄關時放慢了腳步,回身望向跪在地上的姜承,透過格柵空隙恰巧和他對上視線,她清淩淩的眼睛在笑,無辜天真又殘忍。

姜承惡狠狠的瞪著她,恨不得把徐善撕碎了,狠狠咬下她一塊皮肉,咬的她鮮血淋漓。

她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手段拙劣又陰毒,可父親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暴躁容易被激怒的人。

她甚至還送了高爾夫球杆來,她知道他會挨打,連工具都給父親準備好了。

他沒見過比徐善更冷血,心腸更惡毒的人了。

甚至還沒等徐善走遠,姜父就又開始了他的暴行,姜承很疼,但更多的是麻木,聽著父親的咒罵,甚至會覺得有些恍惚,每次他挨打的時候,母親就只會捂著嘴哭。

她像朵菟絲花,柔順聽話,從不敢反抗父親,用楚楚可憐的模樣去討人喜愛,父親確實很愛她,她也確實是個好妻子,可她從來都不是個好母親,她從未有一次張開雙臂,堅定地擋在他身前,保護過他。

徐善的長相氣質和母親有三分相似,都脆弱,可憐,無辜,所以他更討厭徐善,和她的名字一樣,是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