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補更(第2/3頁)

再者劉氏今日登府,也是空著手過來的,沒帶任何的禮物,這也印證了她並不是個會善待繼女的嫡母。

故而親迎劉氏的那個丫鬟正了正神色,語氣還算恭敬地道:“碧梧姐姐是近侍主母的,主母既是還懷著身子,侯夫人您就別再有這些講究了。”

“你……”

劉氏滿臉慍怒地伸出了食指,怒指了指這丫鬟的鼻尖。

幸而惠竹及時趕至,替那丫鬟解了圍,亦還算尊敬客氣地迎著劉氏進了漪蝶廳處。

惠竹不得不感慨一句,沈沅平日溫柔和煦,很少會因為一時的情緒而失態。

可她的繼母好說歹說也是個侯府主母,卻沒成想,她竟是個這般刻薄挑剔的人。

劉氏和沈渝落座後,丫鬟們也立即周到地呈上了各式各樣的點心和茶水。

沈沅一直在書房裏處理著府中的庶務,她倒不是刻意地晾著劉氏和沈渝,只是這兩個人比約定的時辰來早了,而清點賬目的過程中最忌諱被人打斷,她只得又讓劉氏和沈渝在廳外等候了片刻。

等沈沅終於走到漪蝶廳的北廳時,便對著劉氏恭敬道:“母親,我身子重了,就不同您行禮了。”

她能瞧出劉氏的面龐憔悴了不少。

約莫著,阿蘅那事帶給她的打擊也是很大的。

沈沅原本想著,阿蘅這事若能成,也就當她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卻沒成想阿蘅倒也是個念恩的,前陣子她被沈弘量擡為了姨娘後,就派人將寇氏和劉氏勾結在一處的事告訴了她。

沈沅也終於了然,怨不得那陣子她在公府裏處處掣肘,原來這兩個人早就裏應外合上了。

沈渝既是來求人的,也勉為其難地對著沈沅款款地施了一禮,喚了聲:“長姐安好。”

沈沅頷了頷首,便由碧梧扶著,坐在了主位的圈椅處。

她今日穿了身大袖纻羅團領衫,外面罩著一件孔雀綠色的剪絨比甲,領緣鑲滾著白色的兔毛,烏發也綰著京中流行的婦人發樣,鬢邊只戴了一支顫枝蝴蝶簪。

冬日穿的衣物總要顯得人厚重些,可沈沅雖懷著身子,卻仍是那副雪膚花貌,眉目如畫的美麗模樣,倒是近來被滋養得極好,瞧上去竟是比從前更添了幾分雍妍。

再一看著這漪蝶廳精致華麗的布置,劉氏擰了擰眉毛,不禁對著沈渝微諷道:“瞧瞧,你長姐如今厲害了,現在也知道擺誥命夫人的譜了。”

沈沅淡淡地啜了口茶水,待將瓷盞撂在旁邊的高案後,便道:“孩兒不敢,只是沒料到母親會這麽早過來,孩兒懷著身子,不方便去侯府探望母親,倒讓母親親自登府了,不過…母親怎麽也把渝姐兒帶過來了?”

劉氏冷笑了一聲。

她可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劉氏也沒再同沈沅扯些有的沒的,便直入主題道:“沅姐兒,渝姐兒好說歹說,也是你的親妹妹。你的生母和她的生母也是姐妹,你這幾個月一直拖著不幫她,也不肯為你父親分憂。我們念著你懷著身子,情緒不穩,也都沒有責怪和難為你。”

“眼見著就要過年了,過了今年,你的年歲就滿了雙十,渝姐兒也快十七歲了。你從揚州過來要跟陸諶議親後,本就把渝姐兒給耽誤了一年……”

劉氏話還未說完,卻被沈沅揚手打斷道:“母親,話可不能這麽說。當時我在揚州,可是跟我表哥有著口頭上的婚約的。若不是沈渝和她的小娘出了事,父親一直往揚州寄信,催我入京,亦對我舅舅百般施壓,我可能根本就不會入京,何來的我耽誤了渝姐兒這一說?”

沈沅的話音雖然柔柔,態度卻也是擲地有聲般的強硬。

劉氏面色怔了下,亦清楚她現在是在沈沅的地盤,還不能輕易地就同她發生沖突。

她今日也想明白了,為沈渝求情,也不全是為了她和沈弘量。

只有讓沈沅答應了這件事,才能開個好的先河。

不然沈沅一直不松口的話,她日後也沒辦法再去讓她幫著沈項明和沈涵去掙前程了。

今天,沈沅必須要軟下態度,當著她的面,答應幫沈渝求情。

否則,劉氏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沈沅身為沈家的嫡長女,嫁到國公府後可不能只享清福,她應當擔起家族責任來,為自己的姐妹和弟弟掙份好前程。

思及此,劉氏的聲音冷了幾分:“我既是都過來了,咱們也把話都拋在明面上吧,渝姐兒和康平伯的婚事,你這個做長姐的,必須要幫襯一下。”

沈沅顰了顰眉目,也不知劉氏哪來的自信,在公府還敢同她擺出如此強硬的態度。

“母親但凡是多為我考慮一些,都不該讓我來同公爺開這個口。公爺此前就對陸諶表明過態度,他不希望陸諶再娶沈家女為妻。”